分鐘。”
裴跡也不辯駁,輕笑道,“挺順的。”
“得了吧。現在才六點半,您老人家五點就得起床了吧?”寧遠揶揄道,“是真順路,還是真好心啊?你放心……上次的事兒我都不生氣了。而且,我可沒跟小姑說你半句壞話。”
裴跡專注看著前方燈標的數字跳躍、閃了綠色,一邊提了車速,一邊笑著應道,“五點也不算早。就當是我,表達歉意了。”
“那你不犯困嗎?”寧遠笑著將咖啡遞出去,“提提神?”
裴跡抬手輕推了一下,“我……”
話還沒說完,十字路口突然竄出一輛灰色轎車,躍過紅燈疾速飛馳,裴跡猛地剎車降速——咖啡潑了一身。
“……”
好在避讓及時,車輛平穩停住,兩人啞聲,目送那輛灰色轎車閃著雙燈,囂張而狼狽的消失在雨幕中。
裴跡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將車停在路邊。
“對不起,我、我……”寧遠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去抽紙巾,“我幫你擦一下,燙到沒有?”
胸口處、小腹,因坐姿而疊出細微褶皺的大腿處,溼漉漉的連成一片。
寧遠慌亂的去擦,紙巾摁在他小腹和腿根;溼熱液體滲透了輕薄的布料,作亂的手指觸碰在敏感的位置,將人的心擦出一片亂糟糟——裴跡眸色一暗,猛地捉住那手腕。
寧遠抬頭,愣愣的對上裴跡的視線。
裴跡啞聲,不太自在道,“我自己來就好。”
片刻後,寧遠反應過來,腦子“嗡”的一聲炸開,跟著血色上湧,白皙的臉色浮出一層鮮明的粉紅,他迅速抽回手,連嗓音都輕了兩度,“不好意思、我……”
裴跡低頭擦著衣服,喉嚨裡輕笑宣告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礙在是自己先動的手,寧遠咬唇,憋不出一句話來,只感覺自己被人連續調戲了兩遍似的,將目光上移到了別處。
他盯著人的耳朵和側臉看,後知後覺的在人耳尖上捕捉到了一絲詭異的紅,沉默的狹窄空間裡,心底莫名臊的慌……原來,那位只是裝的坦然。
裴跡擦乾汙漬,抬起頭來,就看見他這副想什麼出神的樣子。
見他仍盯著自己看,那神情帶著淺笑,還多添了幾分遐想,裴跡一時好笑,“看什麼呢?我臉上也有咖啡漬?”
“啊?……”寧遠訕訕,不自在的摸了摸後頸,“沒有,我就是想,你這衣服……”
“沒事,秘書帶了幾套去機場,待會換下來就好。”裴跡笑著睨他,又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腕,目光也幽深起來。
被他看的緊張,寧遠張了張口,“我……”
裴跡垂眸,抽出一張紙巾蹭了蹭他的袖口,“這兒,沾到了。”
擦拭的動作緩慢溫柔,指尖輕點在袖口那顆紐扣上,似把玩一般慢騰騰的解開,那眸光卻自手臂的弧線一路延伸,直至落在那豐盈的水色唇瓣上。
寧遠覺得喉嚨發乾,目光躲閃著,伸手握住那杯咖啡,遞到了唇邊。
所剩無幾的咖啡見了底,寧遠喝得急,嘴角也沾了一點咖啡沫,唇瓣溼漉漉的閃爍著光澤,莫名纏住了人的目光。
裴跡恍惚的抬了手,指腹落在人唇角。
四目相對,耳邊雨水鳴瀉,似乎有某種情愫滂沱的灑落在心底,潮溼的空氣越發纏綿……兩個人都怔在原處,時間靜止一般,在失控的邊緣停滯,如傘尖上的一粒水珠,搖搖欲墜。
被無限拉扯的時間,在柔而綿密的氛圍中,驟然扯斷。
寧遠迅速的別過臉去,輕咳了一聲兒。
緊跟著,是漫長的沉默——但沉默的間隙之下,是難言的悸動。
兩個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