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輕燙了一下的耳垂遲遲消不下熱去。
裴跡掏出手機,盯著螢幕上顯示的“週二”兩個字停頓了好大一會兒,才撥開資訊給趙肖發過一句話去,“今天有空嗎?需要加練。”
沒大會兒,趙肖回覆,“可以,老地方。”
待兩人見了面,握手寒暄兩句,趙肖才問,“我說裴總,你日理萬機的,這麼忙,怎麼最近對擊劍這麼上心了?以前可不見你這麼感興趣。”
裴跡唇角一彎,抖了下劍,“以前沒遇到對手。”
“對手?”趙肖挑眉,“我看可不像啊?——瞧你笑的,春天不遠了?”
裴跡睨他,哼笑不語。
趙肖忍笑,沉沉的“唔”了聲兒,“釣魚是得打窩。不過小心點兒,再不丟杆兒,叫人連窩一起端了,可沒地兒哭。”
“話多。”
“是是是,我話多。”趙肖揚了揚下巴,“先熱身吧,明兒保證讓你大展身手。”他招手跟遠處的法國佬打招呼,“victor,咱們研究下戰術——”
喲,可不就是寧遠的那位法國外教嘛!
兩人一陣咕噥,又都上了裝備,“我和victor研究那小子招式,透透的,你放心就行——你就說這回想怎麼贏吧?”
“只要1分險勝。”
趙肖微愣,舔著後牙琢磨了兩秒,“你是真缺德啊。”
在擊劍專案上的浮動較大,偶爾的勝負都很正常。但如果能多次以1分之差險勝,絕對能挑起一個擊劍愛好者的勝負欲來——差一點點就贏了,偏就贏不了!
別說寧遠那小子這麼愛鉤了,換誰都得上頭。
裴跡笑的意味深長,打窩麼,就得精準。
毫不知情的寧遠,週三準時出現在擊劍場館中,他擦拭著自個兒的花劍,笑意盈盈,就等著一雪前恥呢。
神秘人自專屬的更衣室出來,迎面就遇上了寧遠。
這小子自信滿滿,像熟稔的朋友般搭上他的肩膀,“來了?上次輸給你之後,我可是很不甘心,今天再來一局?”
裴跡欲拒還迎,矜持的搖了搖頭。
寧遠往前湊了湊,不等再開口,就被人打斷了,“哎喲,寧遠來了啊!”
裴跡隔著黑色面罩,輕輕露出笑,然後看著周朝東替他打配合,“不要纏著他了,萬一又輸了,我們可要笑話你了。”
寧遠低頭瞧了一眼裴跡胸口的名籤紙:tyrone。
“tyrone?”寧遠咬牙哼笑,“這次我可要一雪前恥,咱們打個‘友誼賽’嘛。”
裴跡慢騰騰點頭,跟著他站在了劍道上。
好像歷史重演一般,寧遠眼睜睜看著兩個人15-14的比分,傻了眼了,不是,這次他慎重應戰了,怎麼還是讓他贏了那1分?
——離譜啊。
就好像他每次出招,對面都未卜先知,預料到了一般,得分都恰到好處,丟分也在預料之內。尤其是,這個tyrone沉得住氣,即使贏了,也只是點了點頭,不吭聲。
寧遠憋屈的笑了,扭頭看著周朝東等人戲謔的目光,硬是憋出來一句,“我這次沒有專心應戰。”
周朝東忍笑,“嗯,是,要不……再來一局?”
寧遠連忙點頭——不出預料的,對面再一次1分險勝。
眼見他摘了頭罩,額頭上一層薄汗,連脖子都冒了紅,周朝東等人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調轉目光,唸叨著一些有的沒的,假意找補道,“哎喲,剛才沒仔細看,誰贏了?”
不等寧遠答話,周朝東手機叮咚跳進來一條資訊,他匆匆看了一眼,又道,“那什麼,寧遠,我還有事兒,你嫂子找我,你先練吧,我先走了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