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亥,揚聲吟唱道:“吾生,唯吾矣,吾亡,唯吾矣,白壘這一生,無關其他。”
霍亥睜開眼睛,垂目思慮良久,轉頭問:“白遲……”只出口兩個字,他就再沒有說,只這兩個字,旁邊的人自然就知道他問何。
白壘斂了笑容,冷冷的看他一眼,緩緩開口:“那是我的人,我的人怎麼養是我的事,你不要打什麼主意。”
說著他一指傍邊,好似在指霍亥,又好似只是指那一片空地:“在這裡,你看清楚,我現在認為你有資格站在這裡,不要讓我覺得你開始像我那個小舅子那麼愚蠢。”
看著苦笑的霍亥,白壘語氣一緩,很輕柔的開了口:“越站在高處,越是無趣,我們雖然成不了朋友也成不了對手,可是我依然希望這天下間,還是能有幾個人讓我看入眼。”
他微微蹙了下眉頭,笑容變得似初生嬰兒的清澈和生澀:“我其實挺怕寂寞,你不要不相信我。”
霍亥一怔,嘴角似笑非笑極為古怪,“信,我自然不相信你。”
看著白壘臉上毫不掩飾的遺憾,霍亥終於大笑起來,揚鞭打在馬上,黑馬受痛,再顧不得勾|搭白馬,一聲長嘶,揚踢飛馳,霍亥在馬上回頭,大笑著認真道:“若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白壘臉上笑容依舊柔緩,又是一躬身,他輕聲寬慰:“會的,機會,都是會有的。”
……
黑馬白馬在短暫的相遇後旋即分開,路邊行人早就隨大流走了個乾淨,只有些功力深的,隱隱聽到隻字片語,可這種極為隱晦的談法,局外人如何能聽得懂,不過雲裡霧裡,更添糊塗而已。
第二十九章 少林寺很窮
我第一個優點是漂亮,娘生的;我第二個優點是可愛,自己裝的;我第三個優點是能忍,爹逼的。
忍字頭上是好大一把菜刀,爹你小心我哪一天剁了你,這個忍它是有限度的。
——白遲
匆綏城是古城,因為在少林的庇護下,少林又仁慈,所以匆綏城顯得尤其的平和,百姓安居樂業,江湖人也收斂行為,給予少林足夠的尊敬。
只是最近匆綏城變得有些緊繃,這是第二次了,回火殿第二次在少林地界被偷了燈引燎原,不管這兩次的事幾分真假,事實為何,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所有人都不免想,華山滅後,難道……輪到少林了?
那一對極為悅目的父子,手牽手悠然踏進古剎,從眾人瞬間退開的通道中從容的走過去,臉上笑容盈然,讓人很是舒服。
江湖議事自然少不得白壘和白遲的席位,兩人半路入席,也沒一點愧疚,反而不顧正事,在眾人面前上演父子情深的戲碼。
白壘一收扇子,憐愛的揉揉白遲的頭:“遲兒是盟主,不可以和爹坐在一起哦,乖,快到那邊去。”
白遲可憐兮兮的拉著白壘的衣袖,“爹,遲兒不要過去,遲兒怕。”
“乖,遲兒是大人了,快過去,不然你反敗家盟的盟主,卻和我這個被反的坐在一起,成何體統。”
“提桶……就可以和爹坐在一起?”好奇怪,和提桶什麼關係?
“要你讀書你不認真,成何體統的意思是,即使提桶也不成,遲兒乖乖過去,等回去爹給你買糖吃。”
“小糖人嗎?豬八戒的糖人最漂亮了……不不,遲兒不要糖人,不要和爹分開。”
“糖人很好吃哦,要是豬八戒的肚子點芝麻的話,遲兒想想,多好吃……”
……
毫無營養的對話持續著,天南海北漫無邊際,糖人、官道、海水……最後又轉到衣服上,對在場的所有人指點研究,指得每個人都心裡發毛。
“夠了。”
伴隨一聲巨響,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