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在裡頭。但是,這回絕絕對對的怨不得天也怨不得地,是老子自願自發心甘情願。我在蘇衍之耳邊說:“我……喜歡你,是真喜歡。你不信也沒關係。”我還想加上老子絕對不是柴容那種人,想一想還是沒有說。
蘇公子輕輕嘆了口氣。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天晚上,那個人在我胸前,也是嘆了氣,不過比蘇公子,多了十分的風情。
蘇公子輕輕說:“裴公子是個不錯的人。”
《又一春(下) 》作者:大風颳過
我坐在東倒西歪的小板凳上,看大街上人來人往綿延不絕,啃西瓜。
錢麻子的西瓜,皮薄色紅脆沙瓤,一口全是水,一口全是蜜,包刀的大西瓜。錢麻子說:“我在京城這條街上賣了快四十年的瓜,沒開過一個白瓤。挑瓜講究個門道。我的瓜都是從番子們手裡現兌,正經從吐蕃快馬加鞭運過來,整個京城除了萬歲爺爺的皇宮裡頭,只我這裡能見著。您嚐嚐這味道,是不是跟尋常西瓜不一樣?”
我把瓜皮往面前的盆裡一扔,手在手巾上蹭了蹭,小桌子上又挑了一塊大的:“您老別跟我鬧虛。正經是城外田裡的西瓜。吐蕃離了京城幾千裡地,運過來不悶稀了也顛散了,當真是我還不敢吃。”
錢麻子大爺臉上的摺子層層疊起,險些夾住一隻正在徘徊的蚊子:“小哥倒是明眼人。進京探親的?”
三十七八度快正午的天,明晃晃的大太陽,除了趕路的要飯的,哪個不在家裡館子裡乘涼吃飯?我抬頭眯眼看看破破爛爛的竹棚子,搖頭:“不是,現就住在京城。”
錢麻子伸手在瓜堆裡敲了兩敲:“那我再給小哥挑個好的,回家用井水湃到晚上,包你王母娘娘的蟠桃也不換。”
回家?我冷笑一聲。我還有那個臉?一聲長嘆錢麻子住了手,連旁邊擺攤補鍋補盆的都轉頭向我看了看。補鍋補盆的兄弟方才我也攀談過,姓李,錢麻子大爺說可以喊他李鐵三。
李鐵三說:“公子大中午的在外頭逛,家裡有事情?”
我悲涼地揩了揩嘴角的西瓜汁,再長嘆:“有家不能回,沒臉!”
錢麻子拉了張小板凳坐在我旁邊,搖了搖破蒲扇,同情地看我:“年輕人,偶爾誰不犯個錯。凡事往開處看,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是賭光了,還是嫖幹了?”
他媽老子要當真賭了嫖了還真好!我又嘆氣,再搖頭。李鐵三也拉著小板凳向這邊挪了兩挪。我蒼涼地看一眼西瓜:“自古多情空餘恨,因此有家不能回……”
王麻子和李鐵三都不吭聲,眼都不眨地看著我。
我再咬一口西瓜,汁水順著指縫嘴角滴滴答答,嘴裡實在的甜,心中份外的苦。
李鐵三終於道:“一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