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哈欠:“王爺你前腳剛走,後面其宣就套車跟上了。”
我自然要問個為什麼。
裴其宣彎起一雙細長眼:“王爺一路上就沒想起忘帶什麼東西?”伸手如懷,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鐵牌,拎著一晃。
我抬起眼皮看看,無動於衷。“這個東西……”
裴其宣把鐵牌拎到我眼前:“這不是皇上賜給王爺的表證麼?”我也打個哈欠:“沒錯,帶不帶無所謂。只怕拿出來,不是假的還變成假的。”
敢情裴若水是為了這塊鐵牌子巴巴的趕上來,我接在手裡掂一掂。靠!不看都不火大。
話說老子臨行前,為壯行色,跑到宮裡去跟皇帝討個證物。御賜證物乃是辮子戲裡欽差大人私訪必備道具,等到火燒眉毛的緊要關頭,伸手一亮,場子上的男女老少撲通通跪一地,十足的氣派。既然現如今我馬王爺也是個欽差了,這樣東西萬不能少。
皇帝說當然少不了你的,朕已經命人特去打造了,你上路前一定送過去。
我當時就犯了疑惑,什麼尚方寶劍御賜金牌不都是現成的東西,怎麼還要趕著去打造?
等到我臨行的頭天晚上,仁王康王來為我餞行,康王從袖子裡摸出個黃綢子布裹的一樣物事,雙手遞到我手裡。仁王在旁邊語重心長地做說明:“這件東西是皇兄讓大內工匠連夜趕出來的,不到緊要關頭,萬萬不可輕易與人顯露。”
我開啟層層包裹的黃綢子,定睛一看,怒火中燒。一塊巴掌大的黑鐵牌子,腦袋上用根紅繩子穿了,下面點綴個穗子。
正面兩個大字:欽差
背面三個大字:七王爺
仁王說這根紅繩子穿的長短適中大有講究。平時可以貼身掛在脖子上,關鍵時刻可以解下來佩在腰帶上。怎麼掛都合適。
xx的!
老子記得,仁王康王這裡剛走,破鐵牌子那裡就被我扔進假山陪蟈蟈睡覺。難為裴其宣居然能把它找出來。
我忍不住問:“你就為這麼個東西趕上來?”
裴公子哈欠連連的說是:“王爺的車程不快,我同小全挑了王府最快的兩匹馬,原想趕上王爺把東西交了就回去。誰想王爺走的是官道,我們行的是小路。我尋思王爺的車騎未必過得了黃河,索性連日趕在前頭,提前到對岸安排下車馬等著。”
裴其宣神色疲憊,想這幾天也必定趕的十分辛苦。
我讓出個墊子遞給裴公子靠著:“你怎麼就猜到我今天這個時候到?”
裴其宣靠在車廂上搖扇子:“我昨天趕到奉陽,估摸著也就比王爺多趕了一天的路。臨時安排定下廂房僱了車馬趕過來,果然接上了。”
我慶幸:“幸虧你先趕到對岸。不然我們六個人,只好地崩進城了。”裴公子搖著扇子眯起眼笑笑。
裴其宣定的客棧也是奉陽最大的客棧。掌櫃夥計比在正興更透著殷勤。進了上房剛安頓好,一杯熱茶正好喝完喘過氣的工夫。小夥計來報說前樓雅間酒菜已經整治好了。
符卿書端著酒杯對我含笑道:“仁兄府上,果然濟濟自有臥龍鳳雛。”裴其宣向符小侯舉一舉酒杯,微微一笑:“公子過獎,在下惶恐。”符卿書放下杯子:“裴公子過謙了,可惜與你相識甚晚。吾不才,府上也不曾得有公子這般妙人,可嘆。”
裴其宣彎起眼角:“其宣越發惶恐。”
我左右看看,打個哈哈:“這個辣子雞燒的不錯。”
吃完了飯,我喊過小順:“讓廚房給蘇公子熬的熱粥送到房裡去了?”
小順點頭:“剛送過去,蘇公子正睡著,小的先把粥放在桌上涼著了。”我擺手:“我自己去瞧瞧。”
蘇公子果然在床上睡的沉。進了客棧我就先吩咐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