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下一秒,寧遠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
“……”
趙時悻悻,自覺閉了嘴。
裴跡問,“他幹什麼去?”
趙時答,“應該是……送人回家?不是我替他開脫,要您說,這朋友喝多了,自個兒回去不安全,送一下,也沒什麼的,對吧?”
片刻後,在裴跡幽邃的眼神示意中,趙時一腳油門追上去了。
其實,寧遠不想送的,但裡面那幾位醉的不省人事,也幫不上忙。曲同舟又明顯為他“買醉”,搞得他不送,裡外不是人。
而且,他本來是打算將曲同舟扔上車就走的。
沒想到被司機叫住了,“哎,小夥子,喝醉的我不拉哈。到時候說不清家門,又找不著道,出了事兒再賴上我,這種事兒我見得多了——你得跟著去送。”
就為這,寧遠才上了車。
臨到半路,才想起自己的車還停在酒吧,只得嘆了口氣,打算送完人再回去取。
汽車飛馳,後面跟著的那輛也一路追到曲同舟家門口,在小區隱秘的拐角停下。
趙時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短程望遠鏡,遞給裴跡,“老大,要不,你就在這兒看?”
裴跡睨了他一眼,強忍住想窺探的衝動,硬是沒接。
趙時在心底暗自讚歎,不愧是裴總,夠硬氣——這都能忍住不看?他倒是也沒客氣,自個兒抬起鏡面來,細細的瞄著人影。
“老大你放心,嫂子就不是這樣的人,頂多送到門口就回去了。”
直至兩人消失在門後。
趙時傻了眼了,“……”
不是,真上樓了?
他撂下望遠鏡,扭過頭來看裴跡,在那種極為複雜的神色中,多讀出一絲詭異的嫉妒和傷心來。
趙時急中生智,“我有辦法,老大。”他手忙腳亂的摸出手機來,指著寧遠的號碼道,“我給他打電話,查起記錄來,明天我就不回大廈了——中場退出會議,有匯舟來,不是什麼大問題。”
裴跡沉默了片刻,又抬眸睨他。
趙時被盯得頭皮發麻,愣在那兒沒動。
直至裴跡不耐煩的出聲兒,“還不快打?”
——“哦啊,好,我這就打。”趙時慌亂撥出手機去,長久的嘟聲兒顯示著無人接聽的回應。
每嘟一聲兒,裴跡的心就沉一下。
“興許是沒聽見?……”
連打了三個電話都不見人接。
眼見找補不過去了,趙時只得啞聲熄火,尷尬的清清嗓子,把頭扭到一邊兒去了。
車窗外秋葉蕭瑟,黑影瀰漫出冷霧,草面上的霜層過裹的濃重,連心都跟著墜下去了。
“……”
裴跡默不作聲的點了一顆煙,摁開半片車窗,迎著寒氣輕輕吐了一口菸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心思不自覺的遊離。
“裴總,要不咱上去?”
“上去?”
趙時想法也簡單,只要上去打斷那兩位,生米煮不成熟飯,一切都還好說。大不了吵一架,冷戰幾天,瞧著他們家裴總對人家那個心疼勁兒,估計沒幾天就好的蜜糖樣了。
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