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跡腰上狠掐了一把, 輕哼一聲就出去了,臨到門口, 他又折身探回頭來,“裴跡,我們乘務組的處分……”
裴跡沉靜點頭,“好,我知道了。”
待人走後,裴跡方才拉開椅子坐下,神色波瀾不驚,“把監控調出來,放給我看看吧。”
“……”
十分鐘後,那位何總也被緊急叫到了會議室裡。
“裴總,有什麼安排,您儘管說。”何越畢恭畢敬的沖人頷首,避過正對面的位置偏了一道椅子才坐下。
裴跡抬了抬眼皮兒,視線落在監控影片投出來的清晰影像上。
趙總監輕聲與人耳語了兩句,頓時見他變了臉色;很快,諂笑就消失在過於凝重的氛圍中。
勉強將影片看下去,這會兒瞧見寧遠笑容燦爛的將紙片塞進人茶杯裡,只覺得尷尬和難堪。
影片裡的討論還在繼續,何越如坐針氈。
初秋的天,冷汗淋漓,洇透了後背。
不止是他,那位自詡深諳“厚黑學”和職場之道的趙總監,也是不停的抬手擦汗,臉色紅熱的厲害,兩鬢都溼潤起來。
兩人急著解釋,“裴總,當時的情況……”
裴跡沉著臉色,將凌厲的眉眼低下去,淡淡噓聲,“安靜。”
他仍將目光鎖定在寧遠臉上,細細的看:
冷靜質問所透露的強硬,追求公平所展現的鋒芒,被壓在漂亮和挺拔的身軀之下,透著韌勁兒的滾燙。
裴跡完全不懷疑,縱然他不是“寧遠”,沒有明泰所贈予的光環和身份,藏在任何名字、軀體下,仍舊會為這樣一件事坦蕩站出來。
這便是兩人最大的不同。
裴跡擅於周旋,為利益而承應,對無關於己的隱秘規則,保持著成年人點到即可的距離。
於他而言,若不能成為遊戲規則的制定者,那就體面退場。
裴跡總是將某種無可指摘的冷,藏在個性的鋒銳之下。
——而寧遠恰恰相反。
他照著人間驕陽,要愛,要公平,要不移開的目光,理所當然。
只有當他回首去探索虛空與晦暗時,才會發現,有人在那兒長久的注視著他,並露出微笑。
那是陰影中站定的裴跡。
播放結束後,裴跡的目光終於從影片移開,落在了何越的臉上。
那打量意味深長,“我還不知道,現在你連安保和客戶關係都要管了?誰給你的許可權,輪得到你做輿情公關?”
“裴總,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哦?”裴跡冷冷的嗬笑一聲,“那你解釋吧。”
“我……”被這樣的態度給將了一軍,何越反而不知道怎麼辯解了。
他稍停頓片刻後,頗尷尬的開口,“裴總,是我越級了,但我也是考慮到這次事情對公司的影響,才提醒小寧總的。”
他試圖找出最合理的答案,“我確實不知道小寧總的身份,但我都是為了公司,抱著一視同仁的態度,如果因為這樣得罪了……”
裴跡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點在何處。
他是大公無私,不願徇私,才為了公司聲譽得罪“權貴”。如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