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心點兒,摔倒了可不能怪我啊!”
一個心藏不軌,一個自娛自樂,氛圍曖昧又稀鬆平靜,交融著將兩個人的思緒各自拉遠,又相互牽扯……
好在那隻手很快就收回去了,裴跡鬆開人,乖順承諾,“鬆手吧,我保證不看。”
寧遠笑著拿開手來,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看見自己摁在人臉上的那些指痕和泥水印記,將裴跡那張帥臉糟蹋的慘不忍睹,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裴跡……哈哈哈。”
裴跡先是一愣,幾秒鐘後,才明白過來。他笑著睨了寧遠一眼,伸手在人屁股上狠拍了一巴掌,轉身就進了浴室。
寧遠驚呼,抬手捂著屁股,後知後覺的沖人鬧,“裴跡,你耍流氓啊。”
最外層的洗手間門扇緊閉,只剩一陣輕笑作回應。
片刻後,水聲淋漓,寧遠哼了兩聲,也重新坐回桌前忙碌起來了——他報復似的拿泥料在某處作修改,然後盯著無辜的受害小泥人版裴跡,心底浮起來一點小得意。
哼,惹我?叫你耍流氓——!
裴跡洗了很久,水流開到最大,蓬勃流淌,似乎有意要覆蓋什麼似的。
寧遠做完小人,靠在沙發上等的都快睡著了,裴跡才裹著浴巾出來。赤-裸的後背上仍有水珠滾落,溼漉漉的頭髮,英俊的眉眼染了幾分紅。這會兒才出來,就接了個電話,正色跟那頭說著什麼。
寧遠仔細支起耳朵來,才聽見裴跡壓低的聲音是說,“明天我先安排人撥二千美到賬戶,夠你折騰一陣兒的。”
裴跡的計量單位,向來都是在數目後面省略個萬的。
那頭是充滿朝氣、略顯狗腿的回應,“好兄弟,大恩不言謝。”
“……”
寧遠一聽這腔調,就知道又是他哥。寧川做生意虧本的花樣太多,就跟寧遠那條被劃了的風衣似的,無底洞,填再多都漏。
直到電話被結束通話,寧遠明知故問,“誰呀?”
裴跡扭頭,並不坦誠自己日常給寧家兜底的事實,只輕笑道,“沒事兒,一個朋友。”
聽他掩飾,不肯透底,寧遠還納悶呢——這人不說實話,有貓膩兒!
他哪裡知道,某人不愛邀功的背後,不過是怕他心裡多添負擔;他既不需要寧遠為這無關緊要的事兒來感謝自己,更不需要寧遠憂心家裡的生意——在裴跡看來,這小子,就一門心思研究那點藝術就夠了。
不過,寧遠倒也沒糾結,又問,“你怎麼洗的那麼慢?我都做好了,你快來看看。”
裴跡坐在沙發上,看他獻寶似的從身後掏出一隻泥娃娃,遞到他眼前,那神色期待褒獎似的,眸子水光盈潤。
泥娃娃刻畫的精細,雖然模特沒在眼前,但寧遠憑藉足夠清晰的記憶給他雕刻的眉眼神似,比例和體態都像1:1縮小復刻般,但凡認識裴跡這人,就能認出這泥娃娃。
寧遠的藝術品味和專業能力自然沒的說。
裴跡想誇,但不知道從何處開口,他目光落在泥娃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