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燃有些心虛,乾脆鎖了屏,將視線移到窗外,看路邊飛速掠過的電線杆。
最近面對白深秀時,心裡總是冒出一些陌生波動,如果此時坐在他旁邊的是吳瓏,他大概只會大大方方地把將手機螢幕亮出來,再順勢調侃上幾句。
彆扭等同於在意,作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賀燃很清楚他的情緒不對勁。
那他的在意又等於什麼?這個問題像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他膽戰心驚地捧著盒子,幾度將手放在盒蓋之上,卻始終沒有勇氣開啟。
時間還早,開往機場的路上車流量不多,司機開啟轉向燈,向右拐彎,後視鏡裡掠過一輛灰色大眾。
沉浸在思緒裡的賀燃並沒有在意,直到司機再一次轉動方向盤拐上機場高速,他無意瞟了一眼,發現灰色大眾依然貼在保姆車後方。
機場附近沒有高大的建築物,視野遼遠,平整的車道像鋒利刀口,筆直地切開大地。
車道很空,但那輛車卻幽靈般隨在後頭,始終如一地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賀燃擰起眉頭,心裡升騰起不安預感。
登上飛機後,他不時回頭看。
“怎麼了?”白深秀問他。
“有沒有被人盯著的感覺?”
“有嗎?”坐在他們後排的吳瓏摸了摸脖子,轉頭望了一圈,“我覺得還好啊。”
他轉過頭環顧四周,商務艙里人不多,乘客們不是睡覺就是安靜低頭玩手機。
賀燃皺眉:“錯覺嗎?”
飛機起飛一段時間後,他起身準備上廁所。
這時,距離他們後兩排的座位站起來一個身影,跟上了賀燃的步伐,看身形像個女人,一身黑衣,帶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頭垂得極低,看不清眉眼。
後排的吳瓏和姜如珩一個扣著眼罩呼呼大睡一個戴著帽子低頭看書,絲毫沒察覺。
正低頭玩手機的白深秀感覺身旁擦過一道人影,下意識抬頭瞄了一眼,看清情形後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走到通道盡頭的賀燃轉動廁所的門把手,準備進門,落後他幾步的黑衣女人突然往前衝,似乎想隨他一道擠進區。
賀燃被身後傳來的衝擊嚇了一大跳,轉頭見到女人,驚訝地瞪大雙眼。
一隻手突然從後拽住那個女人的手臂,狠狠往後一甩,白深秀伸手將他護在身後,眼神不善地盯著那名不速之客。
鴨舌帽因剛才的一甩飛落,長髮擋住女人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隻眼睛,眼白處滿是血絲,目光清醒又瘋狂,像把倒鉤,死死掛在賀燃身上。
賀燃被她的一眼看得渾身發冷。
注意到這裡的動靜,空姐急忙趕來。
女人見勢不妙,套上衛衣帽子,轉頭奔出了商務艙。
白深秀皺眉:“她該不會是……”
“是私生。”賀燃道,語氣彷彿結著霜。
夜半敲門
黑衣女人鬧出的動靜驚動了機組人員。
“非常抱歉驚擾了您。”空姐朝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