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輕柔的吻便落了下來,從頸窩一路往上,順理成章地挪到唇舌。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承認,賀燃其實挺喜歡接吻的。
熟悉的鬆軟清新味攀上來,帶來強烈的安心感,每次發生什麼事,只要能聞到這股熟悉的氣味,他的心自然而然地變得安定。
溼滑的掌心撐不住櫃子,往邊上一滑,晃動的身體被人牢牢接住。
“先洗澡。”從繁密的吻中掙脫出來,他推了推身前的人,說道。
畢竟在公司待了一整天。
白深秀乖巧地停下動作,攬著他拐進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暖黃色的燈光在瓷磚上映出人影,挺拔的鼻尖湊近又分開。
雜誌策劃案裡的潮溼雨季提前到來,空氣裡滿是潮氣,把兩人牢牢籠罩住。
身體裡燃起的火焰似要把多餘的水份蒸出。
好熱,好熱。
潮溼帶來的悶熱感燒暈他的大腦,氧氣被剝奪,他彷彿置身熱帶叢林,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細密的汗珠順著下頜線、脖頸、肩膀,滾滾墜落,化入自上衝刷而下的水流中。
不行,實在太熱了。
手掌撐在浴室的玻璃上,在蒸汽冷凝的玻璃上,映上一個溼漉漉的手掌。
賀燃的臉頰燒出一片晚霞,感覺自己像塊被水浸透的海綿,稍稍一掐,水份便爭先恐後地擠了出來。
滴瀝滴瀝,雨還在下,一陣密,一陣疏,令人頭腦發白。
圍繞在他周邊的世間萬物似乎都是潮溼的,瓷磚是潮溼的,排氣扇轉動的風聲是潮溼的,睫毛上的水珠一晃一晃,賀燃眨了下眼,那滴水往下墜,滴在白深秀摟他的手臂上。
見他扛不住,白深秀扯過置物架上的浴巾,把人牢牢包起來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如對待珍寶。
從窒息的水汽中脫離,胸膛不住起伏,賀燃喘了口氣,累得連抬根手指的力氣也沒了。
“想送你一串腳鏈,把這裡圈住。”
白深秀扣住他的纖細腳踝,指尖在他凸起的骨節處打轉,腳腕上傳來的力道,讓他再度跌落進懷裡。
“鏈上要串幾顆珍珠。”
平日裡清朗的少年音沉下來,撓得人心臟發癢。
發懵的腦子處理不了多餘資訊,賀燃撩起眼皮,倦怠地瞥了他一眼,彷彿在問為什麼。
他微微上翹的眼尾處拖著紅,一顆淺淡小痣孤星似的嵌在眼角處,這一眼跟勾子似的,看人時比桃花還要豔上三分。
白深秀俯身,貼住他的耳廓,輕聲說:“晃起來會很好看。”
大火重新燃起,愈演愈烈,燒掉理智,燒掉不安,整片天地裡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含混不清地在這個夏夜墜落。
親暱
再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
陽光把窗簾照得透亮,從縫隙裡溜進來,星星點點的塵埃在光柱裡跳舞。
賀燃被光線擾了睡意,掙扎著往被子裡埋去,身旁的人動了動,眼皮一黑,有人替他擋住了惱人的陽光。
睡意重新降臨,再醒來已經將近中午十二點,身旁已經空了,窗簾被嚴絲合縫地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