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白深秀瞥了他一眼,光線昏暗,濃麗的五官和晦暗光線讓這一瞥帶著點意味不明。
他並未回答問題。
賀燃心底驀然冒出一點不自在來,錄團綜時趕著做任務,其餘暫時皆被拋至腦後,包括他們在窩棚裡那個不清不楚的吻。
彷彿回到那個昏暗潮溼的棉被之下,遺忘的記憶席捲而來,陌生情緒在心底湧動,感覺像是攝入了過量的咖啡因,左胸口產生了心悸的錯覺,被碾碎的褐色粉末混入血管,汩汩湧動。
“你覺得是因為什麼?”變本加厲地,白深秀往曖昧地氣氛上點了一把火。
賀燃嘴唇張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僵硬地轉移話題:“寫什麼呢?”
“小組課題。”
空氣中的曖昧瞬間消失無蹤,簡直像被當場扇了兩個巴掌,又像是兜頭被澆了一盆冷水,賀燃徹底冷靜下來。
白深秀:“如珩哥對睡眠環境很敏感,開燈他沒辦法睡覺,所以換了房間。”
賀燃此時已然心如止水,湊到白深秀身邊看他寫題,感慨道:“我快想不起來我讀書時什麼樣了。”
“你那時候在幹什麼?”白深秀來了興趣,停筆看向他。
賀燃託著下巴仔細回憶,“學校和公司來回跑,我成績一般,為了維持課業和訓練,過得很辛苦呢。”
注意到白深秀驚訝的目光,賀燃笑了,“怎麼,覺得很驚奇?”
“你長了一張學生會長的臉蛋。”
賀燃不爽地乜了他一眼,“諷刺我呢。”
“哪能啊。”白深秀露出一點討好的笑。
賀燃並未真的同他置氣,語氣鬆快,“沒辦法呀,追求夢想的同時也得好好讀書才行。”
白深秀的眼前彷彿出現一個半大少年,匆忙奔波在公司與學校之間。
他遇到賀燃時,賀燃已經是個初具穩重模樣的成年人。
等他長到賀燃的年紀,賀燃又會變得更加成熟。
他們中間,永遠隔著一段時光。
想到這裡,白深秀不免有些遺憾。
賀燃敲敲他的額頭,笑問:“發什麼呆,趕緊寫吧。”
“想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你說出道當偶像嗎?”賀燃沒懂他奇奇怪怪的腦回路,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有次回家路上被星探搭訕,本來以為是騙子,結果丫追著我跑了三條街。我累得半死,只好停下來問他到底想幹啥,他問我有沒有興趣當練習生。”
“練習生誒,聽上去好酷!我趕緊跑回家告訴我媽,結果被痛揍一頓屁股。”
白深秀眨眨眼,他見過賀燃的媽媽一回,精英女律師,在教育兒子方面毫不手軟。
賀燃:“我那天因為面試很晚沒回家,她打電話去問老師,班主任說我早走了,給她急的差點報警。我媽一直不贊成我來當偶像,覺得太苦,但沒辦法呀,誰讓我喜歡。”
當時arts集團收購耀光時,沈星星曾說過偶像的生命週期太短,建議他們轉型。
他說得沒錯,偶像競爭壓力很大,必須在有限的職業生涯中,把熱情,體力,最美好的年華,通通奉獻給舞臺。一旦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