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點點自己的不適,彷彿是已經不在乎了,無論是旁的什麼,還是他自己。
束手無策僅僅是環境束縛著人的行動而無能為力,他卻已經主動放棄了行動的權利。
無所謂了,波特卡斯·D·艾斯想。
但是……
男人喝了一口湯,忍不住又抬眼,靠坐在角落裡的那個人已經閉上了眼,火光在墨色的面具上打下明滅不定的光,模糊了原本堅硬的線條。
但是卻依舊會為這一碗湯,而感到暖。
無論初衷……
☆、石牢之終
甩了甩因長時間被束縛而有些痠痛的手臂,波特卡斯·D·艾斯輕輕出了一口氣。
嘖,現在他每天最大的追求大概就是等待進食了吧,不僅能稍微鬆鬆筋骨,而且自那次昏迷後,他的伙食還明顯改善了,當然要有好吃好喝的供著就別想了,但至少擺脫了麵包白水的待遇,能吃上熱乎的了不是。
正要探出手去端碗,男人卻發現,原本放下東西就應該習慣性窩回那個角落的人,此刻卻依舊站在他面前,垂首望著他。
頓下動作,男人皺起了眉,疑惑地對上了對方的目光。
與此同時,時風掩在面具下的眉同樣微微蹙著,沉默了一陣後,他終於輕聲開口:
“今日,判決書已經下了。”
波特卡斯·D·艾斯聞言一愣,一瞬間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有些呆呆地望著對方。
眼中映著對方茫然的神情,時風的眉下意識擰得更緊了,頓了頓,卻依舊接道:“是極刑。”
然後他敏銳地感知到男人的呼吸微微一滯,隨即又默默地垂下了眼。
“哦,這樣啊。”
聲音有些低沉,語氣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卻又被喑啞的嗓音割得支離破碎。
時風忽然意識到,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對他開口說話,在這樣的情境下,在這間幽冷森暗的石牢中,聽起來竟有一種濃重到不可忽視的滄桑感。
在堪堪二十歲的年齡……
——————————————————————————————
機械的往嘴裡填著東西,波特卡斯·D·艾斯顯然有些失神。
碗裡的東西剩了大半,對比前些天的情況,就不禁讓人懷疑也許是廚子換了人。
再灑脫的人,也不可能在此時此刻依舊沒心沒肺地大吃大喝,你不能再對他要求更多……
時風一面這樣想著,一面擺弄著鎖鏈將人重新禁錮了起來,淡淡地說:“等一會就會有人帶你出去。”
男人顯然走神地厲害,眨了眨眼睛,側過臉茫然地看著他。
“尋常的囚室,會比這裡舒服一些。”時風抿起的唇角彎了彎,帶著些安撫的意味。猶豫了一下,又輕輕加了一句:“無論如何,保重。”
然後他彎腰端起了托盤,轉過頭望了望那個他呆了大半個月的角落,不明意味地輕輕嘆了口氣,抬腳走向了石門。
男人有些混沌的大腦終於捕捉到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會被關到別的地方……
在那個地方他會稍微好受一些……
以及,那個人好像要走了……
他要,走了。
波特卡斯·D·艾斯緊緊地盯著對方走向石牢出口的背影,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對最後一個結論這般在意。
或許是因為,他還欠對方一句感謝。
哪怕對方只是出於職責在身,他也是真的,真的陪他度過了那些孤獨又冰冷的日子,真的在他難受痛苦的時候給過他安撫與幫助,真的,讓他感到過溫暖……
目光緊緊鎖著那道一步步要離開的背影,男人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