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片嬌豔,連莊重的黑色鉛筆裙都被鑲上了粉紅色的水鑽,看來今年的巴黎時裝週走的是少女懷春路線。
幾個小時逛下來,總之看得上的買不起,買得起的看不上。周格格看中一件風衣,二千四百六十塊,她站在那裡權衡了半天,心想實習期三個月總共才掙一千八百塊,這筆投資似乎太那什麼了。她招呼宋暖:“哎,你看這衣服怎麼樣,值這價嗎?”
宋暖湊過來,掃了一眼標價牌,一語道破天機:“你先別想值不值得了,關鍵是你口袋裡有這麼多鈔票嗎?”
第一天報道(4)
周格格立刻像漏了氣的皮球,怏怏不樂且依依不捨的脫下新衣服,斜眼瞥見專櫃ba正抱著胳膊冷冷的睥睨自己,於是壓低嗓門對宋暖說:“你小聲點,這些人很勢利的。”
“切,窮人才勢利,商店又不是她們家開的。”宋暖故意大聲說道。
想淘有牌子的便宜貨,兩人只能去特惠區,花車裡的衣服皺巴巴的窩成一團,被無數老中青女人簇擁著,爭搶著,無數雙手彷彿炒菜一樣在裡面翻,就跟不要錢似的。
“我不買了,你慢慢挑。”宋暖率先退出包圍圈。
“我也撤了。”兩分鐘後,周格格也隨之敗下陣來,她叉著腰,環視四周,惡狠狠地發了個不太容易實現的誓言:“等咱有了錢,非把巴黎春天給買下來,今天逛淑女裝,明天逛職業裝,後天我累了就讓所有員工放大假!”
隨後轉戰陝西南路的小店。宋暖在上海呆了將近四年,覺得開小店的女老闆差不多都是一個範兒的:長頭髮,直的或者卷的遮住半張臉,露出的另半張臉要麼是裸妝,要麼是小煙燻,穿著波西米亞風格長裙,披一條白色或者黑色的披肩,春夏秋光腳穿球鞋冬天穿麂皮靴子。神情永遠很淡漠,慵懶地蜷在沙發裡,抽菸,或者抱只貓……小店雖小,價格卻不小,一件很不起眼的碎花毛衣,開價八百八十,老客戶給個八折吧。嫌貴?嫌貴去七浦路,愛買不買!
一天逛下來,宋暖和周格格兩手空空回到了學校,不是物產不豐富,而是荷包不豐盛。趕快上班吧,把實習期熬過,咱就有工資了!兩個女孩互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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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員陳老師聽說系裡兩個女孩被hy集團錄取,專程打電話到宿舍致喜,瞭解情況後,頓時大失所望。他在電話那頭指導學生維權:“什麼?實習?一個月六百塊?按照勞動法,應該直接籤試用合同啊!”
宋暖苦笑:“陳老師,現在是非工作時間,按照勞動法,您給我們打電話瞭解就業情況應該算加班,咱們學校給您算加班工資了嗎?給您報銷手機話費了嗎?”
“這世道哦……”陳老師語結,在電話那頭長嘆了一口氣,“唉——”,隨即掛了電話。
周格格正趴在電腦前瀏覽hy的網站,招呼宋暖:“喏,這些全部都是公司的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