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想向我爸當面溝通,那也必須透過秘書預約。各個公司都是一樣的,你不透過郝敏直接去找汪總,那就是越級彙報,要是郝敏知道了,肯定得生氣。”
張盛這麼一分析,宋暖傻眼了,合著自己又做錯事了。上次被郝敏搶功,至少在郝敏面前還落個好,這次直接就是裡外不是人。
宋暖不知道汪思遠會不會把自己越級直接找他彙報工作的事情告訴郝敏。如果告訴的話,那麼自己最好先和郝敏打個招呼道個歉,怎麼說她都想好了:“郝敏老師,a公司的徐慶經理答應來參加答謝會了,上午您不在,我就跟汪總說了”。但是萬一汪思遠沒告訴郝敏呢,自己不是自投羅網不打自招嗎?整整一個下午,宋暖的心都在糾結:說還是不說?糾結之餘,免不了抱怨:不就彙報個工作嗎,哪來這麼多彎彎繞?
好在整個下午,郝敏都沒有出現,她晚上要接待來hy考察的兄弟公司代表,可能辦完事直接就去酒店吃飯了。宋暖小松了一口氣,但想到總歸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也不是世界末日,該上班還得上班,該面對還得面對,她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時候又念及學校日子多麼好,離開學校就是離開了人生最後的避風港,辛苦、批評、嘲諷、壓力,一切都得自己承受。
張盛見宋暖如此鬱悶,笑道:“這麼點小事至於嗎?人生苦短,開心點!”
宋暖咧著嘴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隨即又板起臉:“我開心不起來。”
“說真的,”張盛不笑了,一本正經地說:“你把hy炒了吧,反正實習期一滿我肯定去我爸公司的,到時候咱們就結婚,你啥也不用做,要是太無聊,給你搗鼓個茶館畫廊什麼的。”
“你開什麼玩笑?”宋暖瞪大了眼睛,“我們才認識幾天就結婚?且不說我爹媽對你一肚子意見,你爹媽肯定也看不上我,你們這樣的豪門子弟一般不都是要娶王公貴族的後裔嗎?”
“靠,想跟我結婚的人排長隊耶,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哦。”張盛的一句玩笑話惹惱了宋暖,她撂下一句:“對不起,本姑娘伺候不起,你去排長隊裡的挑一個吧。”說完,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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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的煩心事加上與張盛鬧彆扭,宋暖回到宿舍後一直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周格格見狀,把剛剛充滿電的電熱水袋遞給她:“宋暖同學,你今天怎麼了?”
宋暖心頭一熱,向周格格訴說了白天的遭遇,她們很久沒有這樣促膝談心了。實習以後,她們之間彷彿有一層薄而柔韌的膜,彼此捱得那麼近,卻一直被阻隔著。今天,宋暖的袒露心扉,似乎有某種力量,讓她們重新靠近。宋暖想,也許很多年後,自己都不會忘記,在這個寒冷的夜裡,她和周格格在堆滿雜物的宿舍裡,捧著熱水袋聊天的情形。
周格格看著宋暖,真心實意地說:“我覺得張盛挺好,挺單純的,對你又好,說老實話,我真妒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