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列的天台上,嚴心苑坐在大樓的邊緣,雙腿懸空,悠閒地看著這一切。
雖然從娜緹婭的手裡逃脫,但她身上的傷很嚴重,所有的骨頭基本都斷裂了,身體裡內出血無數,這要是換做別人已經死了。
可嚴心苑表現得很平常,無數的蟲子爬滿她的身上,前赴後繼地將自己的血肉反哺給嚴心苑。
她身上的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陳家棟的狀態就沒那麼好了,雖然他的傷沒有嚴心苑嚴重,但他沒有嚴心苑的恢復速度,左腳的腳踝已經徹底粉碎,他用影子做了個固定器,保證腳踝不再二次受傷。
他點燃一根香菸,單腳站立在天台的邊緣。
“別告訴我這不是巧合,剛清除白夕的記憶,血族就來了?”
“當然不是巧合。”嚴心苑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夏之末半年前就找到我了,就為了今天。”
“所以對方開價多少,才會讓你賣掉了我們的招牌之一?”
嚴心苑轉過頭,看向陳家棟:“錢,我不缺。只是我不想她繼續和姜凡搭檔了。”
她指著被困住的白晨,說:“喏,這就是夏之末答應我給我找的代替品,我很滿意。”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鍾情姜凡,我並不覺得他有什麼特…”
陳家棟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嚴心苑毒蛇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轉身走進了影子裡。
嚴心苑雙手託著腮,看著馬路上的鬧劇,自言自語道:“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
白夕猛的驚醒。
身邊的環境已經變了,她躺在一張舒適的歐式大床上,頭頂是令人寧靜的白色天花板,即使這樣也無法讓她放鬆警惕。
她一邊輕聲呼喊白晨的名字,一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時間應該已經到中午了,熱烈的陽光照在房間裡,暖洋洋的。
這似乎是一家酒店的客房,價格不菲的書桌,無處不在的歐式設計,四處透露著奢靡的感覺。
白夕看向了窗外,竟然一眼看見了滬城的標誌性建築滬城電視塔。
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在哪裡了。
和平飯店!
在滬城能一眼看到電視塔的酒店,就只有這裡了。
“你醒了?”
白夕慌張地轉身,手肘不小心將桌上的玻璃杯帶下了桌子。
清脆的破碎聲,讓白夕更加緊張。
玻璃杯被摔成碎片,零散地分佈在地毯上。
夏之末慢慢靠近白夕,白夕向後退去,離窗臺越來越近。
但夏之末並沒有對她做什麼,而是蹲下身來收拾地毯上的碎片。
白夕看著夏之末的臉,突然回憶起了一切。
“是你!白晨呢?你們把白晨抓到哪裡去了。”
“放心吧,你弟弟沒事,雖然他違背了血族的鐵律,但是尹知雲一定要保他。”
夏之末將所有的玻璃碎片丟到了垃圾桶裡。
“快要開宴了,別把自己弄受傷了。”
白夕眉頭輕皺,說:“血族?開宴?我想你們可能是抓錯人了。”
“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自己清楚。”
白夕見講道理行不通,乾脆走到窗臺邊上,一隻腿邁過了窗戶,懸在半空中。
“如果再不放了我,我就直接跳下去。”
夏之末沒有搭理白夕的威脅,而是走到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端起酒杯,狠狠嗅了一口泥煤風味,大手一揮。
“離開?跳樓?隨便你。”
他甚至讓開了出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