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在一邊擦拭著臉,一邊小聲向張震解釋:“兒子別怕,這是拍賣場為我們準備的保鏢,在我們到達之前,會保證我們的安全,之後的事也不用擔心,會有人給我們掃尾的。”
張震久久沒有回神,雖然臉上的鮮血被擦掉了,但周身瀰漫的血腥味讓他想吐。
他甚至不敢移動視線,生怕瞟到倒地的屍體。
劉麗和張國洪卻全然不受影響,儘管他們的頭髮上還有血跡的殘留,還是可以若無其事地坐著。
劉麗甚至還從小包裡拿出自己打包的紅絲絨蛋糕。
張震僅僅是看了一眼,胃裡瞬間翻江倒海,紅色蛋糕太像破碎的肉體了。
他連忙捂住嘴巴,衝向廁所。
“兒子還是心理成熟能力太差了。”張國洪推了推眼鏡。
劉麗白了老公一眼。
“你第一次見到屍體的時候,吐的滿地都是,還好意思說兒子。”
抱著洗手池嘔了好一會,張震才有些緩過來了。
他將門反鎖,靠在了門上。
他嚴重懷疑自己是在做噩夢,或者說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衣服上的血漬卻是真真切切的,潮溼且難聞。
最讓他想不通的是爸媽的反應,在他的印象裡,爸媽就是個普通的文職,什麼時候心理素質這麼強大了,全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不行,一定要去問問老媽,到底怎麼回事。
張震正準備從廁所裡出去,卻聽見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四處翻找,最終在洗手檯的正下方櫃子裡發現了聲音的來源。
密密麻麻的蟲卵粘在水池的下面,不少蟲子已經從蟲卵中爬出,奇怪的聲音正是蟲群振翅的嗡嗡聲。
異常的事一件接一件,飛機的衛生間裡竟然有這麼多的蟲子。
看著蠕動的蟲子,張震剛平穩下來的胃又湧動起來。
可是有些蟲子已經爬上了洗手檯,張震強撐著轉過身想要吐在馬桶裡,可馬桶的上沿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爬出了蟲子。
整個衛生間簡直變成了一個災難現場,所有的縫隙裡都開始爬出蟲子。
張震驚恐地想要離開這裡,轉身才發現門把手上也有了蟲子。
突然他的頭上有異物掉落的感覺,他用手抹下頭上的東西,仔細一看,也是蟲子。
他瘋狂地甩頭,用手擼掉頭上的蟲子。
忽然頭頂天花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震緩緩抬頭,剛才進廁所只顧著吐,全然沒有注意頭頂天花板全是蟲卵。
可這些都不是讓他恐懼的原因,而是有一個人完全不符合物理學,後背貼在天花板上,蟲卵掛滿了對方的全身。
他直接跌坐在地,全然不在意地上滿是爬動的蟲子。
天花板的人影直接落了下來。
“抱歉啊,原本不想讓你發現我的,實在是沒忍住。”
聽到聲音的瞬間,張震才發現對方是個女孩子,因為她戴著一張面具,頭髮盤在腦後,廁所內空間又昏暗,所以剛才沒有看出是個女孩子。
他的聲音帶著些顫抖。
“你是誰啊?為什麼躲在這裡?”
“嗯…嗯,我是誰我不能告訴你,不然不就白帶面具了,不過你可以叫我蟲女。”蟲女指著自己的面具“至於我為什麼躲在這裡,很簡單啊,我沒買票。”
她一隻手把張震拎起,輕鬆地就像是隨手提起一瓶水,還順便幫他把身上的蟲子驅趕了。
機艙內,劉麗一直盯著廁所的門。
“奇怪,兒子怎麼去這麼久。”
張國洪頭都沒抬,手裡翻閱著飛機上的報紙:“正常,第一次總要多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