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忍的語氣裡滿是歉意，渾身散發陰鬱低沉的氣息，像只做錯事，耷拉耳朵的小狗。
聽他提起這件事，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又上來了，戚言說：“哦，那，那個啊，那件事都過去了，你別再說了。”
宋忍的目光落在了戚言紅了的耳根上，微怔。
似乎沒料到戚言會因為這件事害羞，宋忍緩了幾秒說：“哥哥的身體好差。”
戚言：“？”
你個弱不禁風的小子，還說起他身體差來了。
宋忍往前走了幾步，直接走到戚言的面前，高大的少年站在跟前像一堵牆。
宋忍的手拽了一下他的手腕：“感覺哥哥一個人走在路上隨時會昏倒的樣子，我送哥哥上醫院吧。”
戚言以為自己聽錯了。
宋忍不僅認為他身體差，還覺得他走在路上隨時會暈倒，看起來需要他的攙扶。
他哪來的自信？
身高給他的嗎。
戚言皺眉拒絕：“不用，小感冒而已，誰沒感過冒，怎麼可能走兩步就會摔倒，你把我看得也太嬌弱了。”
話落，戚言大步往前走。
可能因為還發著燒，也可能因為這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低血糖了。
總之在戚言大踏步朝電梯走時，他眼前一黑，身體情不自禁往前傾了傾。
雖然在倒下時，他飛快地用手撐在了牆面，這一幕還是讓身邊的宋忍看見。
“哥哥。”宋忍快步走過來，抓住了戚言的手臂。
剛才的話說完還沒過三秒，打臉竟來得如此快。
戚言又兀自尷尬了幾秒，他反手抓住宋忍的手說：“我剛沒有逞能，我平常真沒這麼嬌弱。”
宋忍點頭：“對，哥哥平時不嬌弱。”
他怎麼覺得少年這會兒在挖苦他，戚言總覺得丟了面子，找補說：“雖然感冒發燒很常見，但我是沒吃早餐，低血糖了才會這樣。”
“哥哥為什麼不吃早餐？”
戚言說：“煩，沒有胃口。”
宋忍認真說：“不吃早餐會得胃病。”
戚言盯著宋忍看了幾秒，他和宋忍吃了幾次飯，少年每次吃得都很少，如果有一天得胃病，那個人也不會是他。
不知宋忍是怎麼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他的，戚言掙脫宋忍的手臂說：“知道了，你去上課，我自己打車上醫院。”
少年搖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我給輔導員打個電話請假，剛剛哥哥那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戚言：“等等——”
宋忍飛速撥通了輔導員的電話，戚言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由著他請完假，把他送到醫院。
本來戚言想著出去買點藥就好，在宋忍的堅持下，他打了點滴。
正中午，醫院的人很多，沒有多餘的床位。
戚言一共要打四瓶藥水，宋忍便扶著輸液架，帶他在走廊上找了一個位置。
宋忍站在不遠處打電話，沒一會兒過來，在他面前半蹲下說：“外面太吵太鬧，我讓院長騰出了一間病房。”
想著昨晚的那件事，戚言現在面對宋忍都有些尷尬，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