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母親的從容、冷靜一直深深刻在了我的記憶裡,而這次母親少有的焦急讓我感到一陣反常,我心裡感到越發的不安……
我飛快的穿上一件外套,幾乎是竄進了電梯裡。
而這該死的電梯卻不慌不忙的散步,我飛向地下車庫的那輛生日禮物Rs7裡,幾乎是全身力氣都用在了油門上面,馬路上轟鳴的發動機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我已經顧不得擾民這些狗屁說法了,讓道德去譴責我吧,讓法律去制裁我吧,我現在只想自私一點
很快我就來到了醫院的門診室,只見父親的小助理也在,手裡提著公文包站在等待著。
儘管她穿著職業裝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不過她的表情裡卻充滿了疲憊。
她向我揮了揮手,我幾乎是跑著來到她的面前
“跟我來吧。”
她用手背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我和她都沉默著,低著頭朝icu走去。
真是造化弄人啊!短短半年我已經是第三次來醫院了。
這裡每天不斷的上演著人類悲與喜的兩個極端——新生的喜悅與死亡的痛苦,望著高大的樓層於是我對醫院更加多了幾分神聖的敬意……
電梯門剛開啟就看見母親站在電梯門口。
母親穿著一件很薄的單衣,看起來消瘦憔悴了許多,平日裡嚴肅高冷的女強人的形象也在不在了,就像一瞬間老了幾歲一樣。
我將母親抱在懷裡,我早已不記得上一次擁抱母親是多久了,我還沒有開口,母親便流著淚說道
“易兒,媽媽我錯了,我錯了……這些年我沒有做一個好妻子,沒有照顧好你和你父親,你父親一個人在商業裡摸爬滾打打拼,而我不理解他,甚至還動了離婚的念頭……”
我打斷了她
“父親他怎麼了?”
母親用溼紙巾擦了擦眼淚道:
剛剛夜裡我們正在做著檢查,他和醫生還有說有笑。
“正當我準備去拿檢查報告時,子凱他突然捂著胸口對醫生說自己難受得不行,然後便暈倒在桌子上,我都要急哭了,那個檢查的年輕醫生趕緊揹著你父親用最快的速度送進了icu裡面。”
“怎麼辦啊,易兒,怎麼辦……”
我抱著母親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我和母親還有小助理就這麼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外無力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家裡的親人和父親的朋友都趕了過來,一大群人中我看見了熟悉的芸喬。
芸喬走到我的身邊抱了抱我的母親安慰了幾句後,又站在我身邊陪著我發呆
大概半小時後主治醫生推開門告訴我們
病人是因為這幾日過度勞累和長期飲酒的習慣,導致腦血管破裂的出血。
出血位置相當危險,病人他瞳孔已經外散了,心跳也停止跳動了幾分鐘,好在經過長時間搶救現在暫時恢復了生命體徵。
聽到這裡,我的手心裡已經滿是手汗,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我最親切的家人差一點就離我而去。
我靠著牆壁,雙腿已經無力在支撐我的身體,我幾乎是癱坐在了地上,身邊的芸喬也陪我蹲坐在地上,將頭緩緩的靠在了我肩膀上發呆
蹲坐了半天,我感到醫院有點悶,準備出去透透氣,又不知不覺走到了醫院後面的河邊。
深夜裡我又坐在那個熟悉的長凳上
不知什麼時候芸喬也坐在我的身旁,我似乎麻木了,就這麼發呆跟沒有靈魂的行屍一樣。
片刻後芸喬撐著雙手的放置在了我的腿上歪著頭看著我。
看見她那美麗的面孔,我又想起了拋棄我的彩雲,突然鼻子一酸,所謂“偽裝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