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這可是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你看看我們,”大平哥聽對面的人這麼說,趕緊的大呼冤枉,隨即還抓著自己的衣襟給人看,“我們穿的可不差,能是那眼皮子淺,思想覺悟差的人嗎。”
帶頭的人上下打量了兩人幾個來回,特別在肖富文身上多看了幾眼,兩個人穿的雖然也是灰撲撲的,但是肖富文那身衣服可是中山裝,正是老太太為了女婿上班新給做的那身,補丁都方方正正的打在胳膊肘處,一看就是新衣服。
要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嗎,不管啥時候,人家打量你,第一個看的就是你的穿著。肖富文這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行了,別說那個,你們有沒有介紹信,拿出來看看。”帶頭的人心裡多少有了些底,所以說話的語氣跟剛剛都不一樣了,軟和了好多。
肖富文從上衣兜裡拿出來一張紙,這是縣『政府』給開的外出公幹介紹信,上面寫著肖富文的個人基本資訊,還寫著望各部門予以配合。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縣『政府』的幹事,前些日子被公派到了下面公社辦事,這不在下面都待了大半個月了,人也造的沒個樣了,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了,耽誤大家時間了。”肖富文語氣很是客氣。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肖富文是能交好就絕不交惡的『性』子,所以和他們說話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帶頭的那個糾察隊員其實不認字,不過他認識這張紙右下角的那個紅紅的公章啊,他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確定了沒錯,這才把介紹信還給了肖富文。
“哎呀,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啊,咱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我們也是看牛車傍晚進城,以為有情況才過來看看的,看來都是誤會誤會。”帶頭的隊員再次變臉,這次不光是語氣好,臉上還堆滿了笑容。
“說這些就外道了。都說不知者不怪,咱之前是不認識,現在認識了,以後多來往,咱就是兄弟,兄弟間不計較這個。”肖富文也堆起笑容和人寒暄了幾句。
“哈哈,這話我愛聽,我們幾兄弟也是沒辦法,上面抓著我們,我們也不好啥也不做是吧,兄弟理解就好。”
“理解理解。”
就這麼的你來我往尬聊了幾句,肖富文就說:“今天我們這風塵僕僕的,就不跟哥幾個多說了,等以後有空,兄弟做東請各位吃飯。”
“好好好,我們肯定隨傳隨到。”
耽誤了十多分鐘,牛車終於都噠噠噠的走了起來。
大平哥看人都沒影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肖同志還是你有本事啊,每次遇到這些人,不脫層皮都脫不了身。”哪像這次,居然就這麼說了幾句話就被放行了,連麻袋都沒檢查。
“呵呵呵,我可沒能耐,人家也是看到縣『政府』給開的介紹信才知道是攔錯了人。”肖富文可不貪這個功。
大平哥嘿嘿笑了兩聲,沒在說話。往常拉的人也都有介紹信,但是該被剮蹭的還是會被剮蹭,他王大平是沒本事,但是他長了對看透事物本質的眼睛,看明白了這個小肖同志不簡單,以後肯定錯不了。
被攔住這一次後,接下來的路程就毫無波瀾,在天徹底黑透之前,肖富文已經到了家門口。
砰砰砰……
“好像有人敲門。”老太太放下手裡的針線,側耳細聽。
“嗯,有人敲門,我去開。”媛思放下手裡的辮子,穿了鞋飛奔著就出去了。
“哎,你這丫頭,問清楚了是誰在開門。”
老太太在後面的喊聲還沒落下呢,媛思已經把大門開啟了。
她早就在聽到門響的那一刻就用精神力掃描了來人,當然知道是肖富文回來了。
“媳『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