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著的李石灘終於是緩過一點勁兒來了,聽隊長的話,臉上的冷汗流的嘩嘩的,他經常去縣裡,對於縣裡對這類案件的處理方法當然是在清楚不過,自己和老孃要是被隊長這麼送去,還有這麼多人給作證,他們挨槍子那是跑不了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艱難的喊道:“爹,我不去縣裡,你趕緊的賠給他們,要多少都賠給他們。”
“這、這、咋能這樣,明明是我們捱打了,明明是我們吃虧了,咋還讓我們賠給他們錢?”李仁忠媳婦想不明白了,但是看兒子的樣子又不敢反駁,只能小聲的嘀咕。
李仁忠當然也不願意掏錢出來,但是兒子是親兒子,還就這麼一個,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蹲大牢,那兒子這輩子就完了,他們家也跟著完了。所以今天這事要想抹平,看來自己家就不能少掏了,在看看左大丫那樣,估計得把老底掏光才行,想到這裡他心裡絲絲拉拉的疼啊。
轉頭想到自己兒子的能耐,他心裡又舒坦了。就是掏光了也是暫時的,等他兒子好了,肯定能想辦法讓左大丫把吃進去的錢都給他如數吐出來。
想明白這些,他嘆了口氣,別人看就是垂頭喪氣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老嫂子,這事是我們不對,我家石灘是豬油蒙了心了,您大人大量別跟個孩子一般計較了行不,我跟你保證,就這一次,他們要是在犯渾,不用你動手,我就給他腿打折。”他說完還看向隊長,意思是你也幫忙說幾句好話。
隊長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的說,“老嫂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次就饒過他們吧,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就算是為你家小四積福了。孩子經歷了這麼一場,也嚇壞了,咱們還是趕緊的處理完,你好給孩子叫叫。”
左大丫看向自己小閨女,媛思乖巧的看著她卡巴大眼睛。老太太憐愛的伸手把閨女摟到身邊,外人看來,這就是母女相互撫慰的溫馨場面。
當然老太太心裡是不擔心自己閨女,自己閨女那就不是一般人,和神仙學法術能是普通人嗎,你們就是再來百八十個我閨女也不帶嚇到的。
可是這事她確實不太好堅持追究下去,就像隊長說的,都是鄰里鄰居的,要是自己把事情做絕了,非要把人送到縣裡去,村民們就會反過來認為她左大丫不近人情了。
人就是這樣,聽到不平事會覺得憤慨,但是當一方勢弱的時候,本能的就會去同情弱者。
再說她們娘倆還要在這個村裡過日子,不給隊長面子可不好。
老太太衡量了一下,最後還是鬆口了。
“既然隊長這麼說了,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要不是他們欺負到頭上了,我也不能非要追究他們責任。不過不送官可以,但是我家的損失你們必須賠償。”
“那是當然。”這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我家廚房門被踹壞了,這個得賠。”老太太想著剛剛閨女說,廚房門被踹壞了,第一個就是要求賠門。
“對對對,這個肯定得賠。”李仁忠鬆了一口氣,對於左大丫提出的第一個條件毫不遲疑的答應了下來。這個還算是簡單,不就是一個木門嗎,他們家給兒子準備娶媳婦可是攢了不少木料,隨便拿出兩根就夠賠的了。
“我家柴火讓你兒子禍禍的不行,你也得陪我兩擔。”老太太上廚房轉悠了一圈,檢視自家的損失,原本堆在牆根的麥稈讓那小子翻的到處都是,必須加倍賠償。
“行,一會兒我就給你擔過來。”這個李仁忠猶豫了一小下,畢竟家裡的柴火都是有數的,兩擔可不少,要是陪給她們了,他們家恐怕就不夠燒了。不過跟眼前的事情比起來,那就不算什麼了。
“我家的瓦罐被摔碎了,我平時給我閨女燒點水都沒有家把式,你得賠我個新的。”老太太把一堆碎瓦片扔到了李仁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