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安心紮根在江州城不走的架勢,黃毅楓心中的那股子火氣,可就別提有多大了!
夏天的時候,他就盼著齊玄輝玩夠了,就趕緊來找自己談事情,甭管這位開口要多少金銀,自己保證是一個絆子都不帶打的答應了。
也好趕緊的,打發這位走人不是?
可結果呢?這位不但是沒走,反而還盼來了另一位煞神睿王!
這位更是帶著新婚妻子,小舅子,堂而皇之的就住進了那所謂的齊府,幾家子人呆在一起,不但沒有出什麼難堪的笑話,反而是相處的融洽。
等到京城裡的訊息傳回來,說最近宮裡突然爭端四起,皇后和幾位育有皇子的嬪妃,不知怎麼地就從原本的和樂融融,變成了現如今的針鋒相對。
睿王爺此番南下,應該是為了躲避宮裡的是非,不願意自己的新婚妻子,也被皇后拉進這潭渾水裡去。
這個原因很是能說的通,但是你們哥倆明明到了人家宣平侯府的地頭。卻是一點沒有亮出身份的打算。
就這麼掩耳盜鈴的在江州城裡來來往往,現在猜測他們身份究竟如何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就連他名義上的岳父謝大將軍,也曾私下問他,最近出現在江州城中的那幾位貴公子,可是京裡的‘貴客’?
真是讓黃毅楓倍覺沒面子!
“看看,你們都看看,這兩位可是堂堂的王爺,偏就擱著好好的京城不呆,非要跑到本侯的地盤上來鬧么蛾子。”
“到了也就到了唄。你們亮出名號。我們也好上門拜訪,咱們過了明路,什麼事情也都好商量不是?”
“可他們倆倒好,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的不對了。就是悶不吭聲的沉著。半點沒有想和侯府打交道的意思!”
“竟然還在我的地頭上。圈了這麼大的地方,想要蓋那麼大的宅子,還擺出一副要等蓋好的陣仗。這倒底是要做什麼?”
“啊?!難道是來和本侯搶地盤的?!”黃毅楓真是氣的不輕,抬手就把手邊的茶盞給砸了。
原本光可鑑人的白玉地面上,登時是茶盞的碎片,連帶茶水,茶葉攤了一地,就像是絕世美女的臉上,長出了一堆礙眼的綠疙瘩,實在難看的緊。
但是,眼見主子爺發這麼大的火,誰又敢冒著生命危險前去收拾?
那些站在兩旁的丫鬟,小廝,一個個頭低的快到懷裡,真心恨不得馬上消失才好。
別人可能不會知道,可是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不會不知道,剛才黃毅楓砸掉的茶盞,可是他最愛的青州白瓷。
這套乃是百年前的古董,而且上面的畫乃是江南十六景,十分的稀罕,這位連這個都捨得砸掉,可見心裡的火氣得有多大了。
下人們個個嚇得破了膽,幕僚們也沒人敢在風頭浪尖上,顯擺自己的與眾不同。
要是黃毅楓給面子接了話,那自然是有臉,可要是這位不接你的話頭呢?
那丟人可丟到姥姥家去了!
在坐七八位衣著不俗的文士,大半都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坐在首位的文宏先生和譚富,希望這兩位侯爺的得力之士,能救眾人於水深火熱中。
和往日在大眾面前的低調不同,這次,吳豐衍卻是少見的高調起來。
就見他一撩袍角便當仁不讓的站了起來,搶在譚富和文宏先生的前面,情真意切的對暴怒的宣平侯言道:“侯爺請息雷霆之怒。”
“您其實不妨換個角度想想,不管怎麼樣,他們二位現在的行動,還沒有脫離過咱們的視線,半年了,也從沒有做過任何對我等不利的事情。”
“而經譚先生的證實,那孟五公子和崔三奶奶的傷病,都是在鳳筠山一役落下的。”
“孟家和崔家,都早早的投向了當今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