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乘的馬車,都是到了江州城新置辦的。南邊的馬車,明顯比京城的馬車要秀氣,結果就是最多隻能呆四個人。
阿桃這一路上只能坐在外面,想來坐在車轅上和呆在車裡的差距,還是有點大的,這個不算好的差事,使得崔婉清難免對她有些憐念。
讓玉蘭送一塊餅出去,以示安撫,最起碼也能讓那丫頭曉得,做主子的還是明白她的辛苦。
崔婉清這趟出門。帶了方媽媽。玉蘭和阿桃三個得力的,金鈴姐妹倆走哪也少不了,肯定不會缺席。
另外,又帶了芳絨和文桂兩個丫鬟。外加兩個做雜事的老媽子。
這拉拉雜雜的算下來。就是小十個人。這還是隻算了內宅的人,沒算崔山和一眾外院小廝長隨的。
而曹棠帶的人比她還要多些,所導致的後果。就是光馬車,就出來了五輛,還有齊家拉東西的那兩輛馬車,光是馬車就足足七輛了。
再加上崔曹兩家的馬隊,和齊家的馬隊一起,遠遠望去,可真是不少,再白痴的人都能看出來,是豪門世家的人出行。
宏若寺這邊,大股的強盜沒有,結夥的小毛賊不少,可這些人一看到這陣仗,早就縮到山林深處去了。
哪裡還會主動出來,招惹這啃不動的硬骨頭?
齊玄輝為了保險期間,將自己的侍衛著重佈置在前方和隊尾,沈超除了他自己,別人壓根指揮不動,只能帶在身邊。
就把黃春國和丁亭飛兩人,安插在隊伍的半中腰,這樣一來,不管是頭尾遇襲,還是中間中了埋伏,都可以以最強水準,迅速迎敵!
他們這蓄勢待發的警惕了一路,結果除了野兔,山雞,連個人影子都沒遇到。
躍躍欲試的沈超不禁嘟囔了句,“公子,經您這樣一安排,只要不是傻子,就絕不會衝上來送死的。”
“看看這一路上太平無事的,多無趣啊?”
齊玄輝瞧了眼拿著根樹枝,隨意亂抽的沈超,淡淡的說了句,“想殺人,那你應該自動請求聖上,將你調去西北,或是贛南才對。”
“江南自來就是遊山玩水的地界,你要是抱著這樣的念想,那可是來錯地方了。”
沈超被他輕飄飄的譏諷,弄得有點下不來臺,眼神不禁快速的掃了眼並排的樑棟。
見這位正聚精會神的瞧著遠方,一副四處尋看的樣子,好像並沒聽到齊玄輝剛才說的話一般,甚至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沈超心裡一鬆,訕訕的小聲言道:“屬下這不是閒的慌麼?就隨口說說玩的,您怎麼還跟屬下認真起來了?”
齊玄輝聞言將手中馬韁一緊,落後了一點,和沈超基本平行,他瞧著沈超問道:“你當初也曾在鵬飛書院就讀,難道先生沒有教過你,男子立世,不輕言,但言出必行麼?”
沈超被他這一句話,問的是膛目結舌,睜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
齊玄輝搖頭嘆道:“沈超,你可以選擇當一位郡公府養出來的紈絝,也可以選擇做一名頂天立地的漢子。”
“你還小,一輩子的時間還有很多,但是,現在也是該你做個抉擇的時候了。”
“不過我總覺得,京城裡的紈絝子弟已經不少,還真是不需要再多你這一個,你覺得呢?”
說完,齊玄輝再不多做停留,抖了抖馬韁,雙腿一夾,徑自往前行去了。
留下個垂頭喪氣的沈超,瞧著跟那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好不淒涼。
“我們家主子爺,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也不會說多餘的話。”一直完美充當背景的樑棟,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這回來了南邊,倒是先對孟五公子破了例,又對沈公子你另眼相看。”
說到這裡,樑棟扭過臉來,直直的看著沈超,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