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心裡自是歡喜。她低頭啞道,“你要去瞧他,還要人家願意你瞧才是!別去了被人甩個冷臉子。”
蘇流水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便有了底。她輕輕一嘆,道,“這話說得也對!蕭將軍本就是個痴情之人。平常他在府裡甚少說話,便只愛練劍。見著女子也總要避開三分。後來我問爺,卻才知道原來蕭將軍心裡竟一直有人。”
竹清風一聽蘇流水這麼說,面色又是一變,聲音也倒沉了三分。“他愛誰與我有何干系?”
蘇流水伸手給她,雙腿平移,將繡鞋穿上。藉著她的力起身,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蕭將軍心裡愛著的便是那青冥國的六公主。只是據說那六公主早就已經投河自盡。將軍心頭髮苦,便離開了青冥。青陽與青冥大戰之時,他便立於兩軍陣前,失落不語。竟未參戰。”
竹清風聽她說蕭庭心裡竟愛著她,心裡一則是喜,一則是憂。喜的是這些年她也不算是一廂情願。憂的是這話終是由蘇流水口裡得知。那呆子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卻倒還真個不知。
蘇流水見她這般神色,心知她心中定是有所猜疑,便掩唇笑了下。那一笑笑得甚妙,卻倒把個竹清風鬧了個大紅臉子。
“你笑什麼?”竹清風的聲音微粗。腳下也略走得快了些。
蘇流水見她這般神氣,又道,“我想到蕭庭那般人物,竟也會被人刺傷。真真是有趣得緊。想來那一劍定是他願意承受的呢。”
竹清風聽她這麼一說,又想起蕭庭拔劍的神氣。心中一氣,腳下便這麼一停。對蘇流水怒道,“受傷還有趣個什麼!溫夫人一人去瞧他罷!我走了!”她說罷,便撒了手,騰騰的衝了出去。
蘇流水倒沒留意她突然撒手,整個人頭暈目眩。恰巧又站在地字二號房門口。她身子一軟,向前一撞,便一頭撞開了房門。
地字二號房裡坐了個瑩玉如雪的美人。她秋水眸,遠山眉。瓊鼻小口,檀發銀簪,著了一身銀色的衣裙,真個是個絕色的清麗人物!
她一見蘇流水倒下來,便趕緊站起,對身邊人道,“還不快去扶!”
只見一個丫頭朝著她一個箭步而來。毫不費力的將她扶起。道,“姑娘,你住哪兒?怎會暈倒在此?”
蘇流水唇色蒼白,她想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女子見她這般,遂讓人把她扶進房裡。她皺眉瞧著蘇流水,道,“怎麼一個人倒在咱們門口?這是怎麼了?”
那婢子為她號了脈,低頭對那女子行禮道,“稟王……呃,夫人,這女子是有了身子。”
女子聽她說蘇流水有了身子,便不由的多瞧了蘇流水一眼。只這一眼,她的面色便有些變了。她伸出手,取了蘇流水的面紗,就著燭火對她的臉兒細細端詳。
一會子後,她抬起臉兒瞧向那婢子,道,“容兒,你瞧這女子長得像誰?”
容兒瞧了半天,嘴唇動了下,許久,終於說了句。“這般瞧來倒沒什麼,可這仔細再瞧,倒卻有了大小姐三分的風骨。”
女子面色肅然,道,“是啊。確是如此。這般風骨,又豈是一般人能模仿得來的。罷了,你出去打聽一下,問問是否有人丟了女眷。”
容兒趕緊點頭,這便推門出去。
女子立起身子,再度坐到桌前。淡淡的翻著書冊。並不理會蘇流水。
待蘇流水醒來時,卻見溫行雲正鐵青著臉兒坐在她身邊。見她醒來,他雙手一攤,道,“你若要出去,叫個婢子跟你一塊兒出去!怎麼卻倒昏死在人家房裡?若是遇著歹人,我瞧你怎麼辦!”
蘇流水拉著他的袖子,緩緩搖頭。“這是怎麼說的,爺。我這幾日害喜害得厲害,嘴裡也沒味道。還動不動就頭暈。若早知有了身子這麼難受,我怎麼也不會聽爺的話,不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