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為這是什麼有錢人的惡趣味,找來的人體餐盤,可接下來的畫面讓他頭皮發麻。
穿著純黑廚師服的廚師拿著的不是菜刀,而是一把特別的鋸子,後面的幫廚還推著一臺裝滿了各種工具的推車,這哪裡是廚藝表演,簡直是刑訊現場。
桌上的男女似乎麻醉了,即使鋸子在他們的身上切割,他們都沒有一點反應。
人體流出的鮮血瞬間將整個宴會廳變成屠宰場,潔白的桌布被染紅,空氣裡飄散著濃厚的血腥味。
可那些貴客不僅沒有一絲厭惡,甚至有一些興奮。
有幾個急不可耐的客人,直接用手摸上了桌子上的血液,將手指放進了嘴裡吮吸,臉上洋溢著享受的神色。
長桌盡頭傳來敲擊餐桌的聲音。
“各位,我們是尊貴的血族,不是什麼餓死鬼,十年都等了,難道等不了這麼一會嘛?”
聲音的主人聽起來很年輕,卻極具威嚴。
那些伸手的客人停下了動作,用餐布擦乾淨了手指。
大堂經理躲在排風口因為視線問題,看不見主位客人的長相,出於好奇,他鋌而走險地從排風口探出頭去。
但由於他太緊張了,並沒有注意到早已生鏽的柵欄已經出現裂縫了,他拼命地探頭出去,柵欄的裂縫越來越大。
終於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能夠看到主位了,讓他沒想到是主位竟然真的坐著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一襲藍色西裝,優雅地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沒等他把頭收回去呢,柵欄徹底撐不住了,陳舊的柵欄網掉了下去,砸在宴會廳的地面上。
一時間所有的血紅色眼眸看向排風口,大堂經理的心跳慢了半拍,他感覺自己掉進了狼窩。
求生的慾望讓他拼命地朝著出口撤退,他生怕自己被抓住後成為下一道菜。
逃跑的過程倒是很順利,他很快就看到了頂樓的出口。
就在他要再次擁抱太陽的時候,他的腳踝瞬間一緊,整個人開始倒退,他被什麼不知道的東西拉往食人族的地獄。
他拼命地將雙手撐在管道內,可腳踝處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根本無濟於事。
他低頭看向腳踝,一隻血紅的手掌抓在了上面,他嚇得大聲尖叫,然後就昏了過去。
後來他被喊醒,他睜開眼睛的第一聲就是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可身邊站著不是那群神秘的客人而是他的同事,他被人發現倒在了後廚。
大堂經理連忙在身上摸索起來,檢查自己有沒有傷口,生怕自己的某個部位被吃掉了。
等他緩過勁來,開始追問那些神秘客人呢,同事們表示那些客人已經吃完飯走了。
大堂經理把自己在通風管道里看到的場景和同事們說了,可沒有一個人信,都覺得他是太累睡著做夢了。
他衝進宴會廳,想要找出點什麼證據,可現場早已被恢復成了原狀。
那些神秘客人從桌布到餐具再到廚師全是自己帶的,現場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大堂經理逢人就講這段經歷,可沒有人會信,全都勸他好好休息,久而久之,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沒想到二十年後的他還能再一次聽到血宴兩個字,同樣的大手筆,同樣的宴會廳,他難免不會緊張。
酒店外的剎車聲打斷了大堂經理的思緒。
“都準備好,迎接貴客,每個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他將曾經那段有些虛無的經歷拋之腦後,理了理脖子上的領結。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服務員了,作為一家知名酒店的大堂經理,他的職業素質必須時刻線上。
豪車上走下來一男一女,男人穿著一身藍色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