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守安衛這裡睡了一個舒服覺的亓言,第二天心情看起來明顯要好得多。
亓言跟著衛梟往大廳裡面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一個有些空曠且……略顯溫馨的房間。
“活下來的這個人叫柳寇,雖然經過醫師的治療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如果是太肅穆的場合還是會有些緊張。”
大概是看出來亓言的困惑了,衛梟淡漠著聲音給他解釋了一下。
亓言就點了點頭。
滿足了好奇心,兩人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柳寇十分警覺,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猛的抬頭看他們。
當他看見亓言的時候,瞳孔迅速收縮起來,然後下意識就開始往後退。
嘴上喃喃道:“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說著說著,已經退到了角落將自己抱住了。
瑟瑟發抖的模樣可以看出對方心裡到底是有多少恐懼。
亓言看著他,對方的模樣和之前看見他時的囂張完全不同。
顯然是被嚇破了膽子。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動的手,把傷人這件事嫁禍給他也就算了。
還讓人活著回來。
回來也就罷了,還被嚇成這可憐樣。
他走到椅子邊坐了上去,歪頭看著角落的人。
“過來,我不殺你。”
他的嗓音很冷淡、語氣也很平靜,但是縮在一旁的柳寇卻是真的停止了顫抖。
“你,你真不殺我?”
他彷彿進入了一場只有他能夠看見的鮮紅夢境。
在這場夢境裡面,只是靜靜坐著的亓言成為了能夠掌握他生殺大權的神明。
他戰戰兢兢的渴求對方的憐憫。
亓言如他所願的微微頷首。
動作並不明顯,卻被無限放大在此時的柳寇的眼中。
柳寇頓時就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衝到了亓言面前。
生怕慢了一步,對方就改了主意。
至於一旁平常存在感很強大的衛梟,此刻在他的眼裡直接成為了透明人。
對於柳寇的表現,衛梟有些不忍直視的扶額。
真的很難想象他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才能如此精神失常。
好歹也是一個靈能者啊。
亓言卻是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有的感覺。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遇見我的。”
“凌晨四點四十四分。”柳寇神情有些恍惚,“那時候我們正在巡邏,你突然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微笑著說,能不能請我們死去。”
“莫老大很生氣,然後他就被你操縱著變成了碎屍,老二想救人,被摔斷了頭,剩下的我們三個瘋狂逃跑……”
“但是太強大了,他的實力太強大了!”
“根本無法抗衡!我們跑著跑著,就看見一堆可怕的紅色絲線追著我們。”
“老三被拖拽了回去,在地面上哀嚎……”
“我和老四就分開跑了……”
“他的腳步聲到處都是、到處都是!”
“放過我!放過我!”
柳寇混亂的語言說著說著就癱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恐懼道。
顯然,剛被醫師治好了那麼一點的心理又崩回去了。
不過亓言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血色的絲線?”他挑了挑眉,看向衛梟,道:“我的力量可不是那種妖惑的顏色。”
他微微張開左手,幾根純白的魂線就纏繞著冒了出來。
它們微微飄搖,糾纏在一起時,就彷彿純白的木棉花。
衛梟看向他的手心,那朵“木棉花”表面看起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