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動物頭一個個嘴裡帶著濃重的腥氣，語氣飄揚悠悠，說出來的話語聽起來十分不正經，但亓言並沒有從中感受到一絲惡意，這就多少有些奇異了。
等到最後一道菜上齊，再一次經受了一番“語言攻擊”以後，亓言慢悠悠走了回去。
剛來到牛頭廚師不遠處的地方，對方就頂著一張看起來十分滿意的模樣，對他點了點頭。
他的手上依舊拿著鋒利的剁骨刀，看起來速度慢，但實際上處理那些“食材”的速度根本一點也沒見停息。
“看吧，我就說俺老牛這客人多的很。”
牛頭廚師笑眯眯道，語氣裡很是一番驕傲。
亓言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總歸他又沒品嚐過。
這個念頭還沒落下，面前的牛頭廚師突然送過來一碗裝著彷彿白玉一般的湯汁。
“這是我獨門熬製的秘湯，你嚐嚐，看你小子來這麼久也不點個菜，想必是那些普通的引起不了的注意力。”
亓言略微沉默了一瞬間，但很快就淡定下來，隨後接過了遞到他面前的白湯，畢竟對方已經如此隆重相送了，他再不吃，剛剛做的大概就是白費了。
不過，更重要的是，亓言的直覺在瘋狂跳動著告訴他，可以喝下這碗湯。
亓言抬起手，徑直端起碗往肚子裡面灌。
當第一個湯落入口中的時候，這看起來宛如白玉、隱隱冒著香氣的白湯落入嘴裡後一瞬間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吐出來。
實在是味道過於怪異，彷彿亓言一瞬間吃了好幾個爛葉子組成的菜丸子。
“怎麼樣，好喝吧？”
不遠處的牛頭廚師微微看了他一眼，臉上掛著十分驕傲自滿的笑容。
亓言沉默：“……”
他覺得就算是牛吃的玩意兒，這多少也有些過分了，不新鮮就算了，居然還是爛的。
但對方依舊用那副表情看著他，並不因為他沉默而有所改變，似乎不得到他的一句誇獎或者讓同就不轉移視線。
不知不覺，周圍的環境一點一點寂靜下來。
“如何？”
“廚師手藝如何啊？”
“怎麼樣？好吃嗎？”
“嘻嘻，你一定也覺得非常香吧！”
這一次，亓言多多少少倒是感覺到了一點惡意，但這點惡意還不足以他做什麼。
他只是十分誠實且平靜道：“難喝。”
刷拉——
亓言彷彿點亮了靜音效果，一下子讓周圍重新變得鴉雀無聲，似乎誰都沒有想到亓言說話能夠如此直白，一點也不委婉。
站在亓言面前的牛頭廚師也是微微一愣，但就在亓言做好心理準備承受接下來的變故的時候，對方卻“嗨”了一聲，隨口說道：“那看來我這新研製的湯的配料不行啊。”
牛頭廚師撓了撓頭，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看了一眼還杵在面前的亓言，突然道：“小夥子，之後要不你也來幫我試試菜吧？”
他微笑著道。
說完以後，居然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塊碎片，道：“這是我們這裡的貴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