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上去說什麼啊?”
何向東道:“沒想好。”
薛果瞥他一眼,笑道:“反正你是逗哏,等會兒你死在臺上可別賴我。”
何向東也笑:“死個屁,我九歲第一次登臺給人家唱堂會去,一個正活兒都沒學過,全靠我砸掛砸下來的,還掙了好幾十塊錢呢,那時候我都沒死臺上,現在還死個屁啊?”
薛果笑道:“嗬,沒想到你還有這麼輝煌的過去啊?”
何向東道:“別老說我了,等會兒你要是捧不住,丟了人,你就趕緊把褲衩子套腦袋上,頭也不回沖門外面跑啊,可別說認識我啊
“哈哈哈……”薛果大笑:“你少胡說八道,我說你呀就是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兒。”
“揭瓦?”何向東目光閃了一下,露出笑意道:“好,那就揭瓦了,咱就說揭瓦。”
薛果吃驚道:“這麼隨便啊。”
何向東扭頭看他,挑釁道:“就說敢不敢吧?”
薛果不服輸道:“這有什麼不敢的啊?”
到了進場門了,他倆聽見主持人報幕了,也沒有相聲名字,就說“下面請欣賞相聲,表演者:何向東、薛果。
何向東稍稍提起了大褂,邁著戲曲程式裡面的八字方步,倒不是他故意要這麼走,而是從小學藝唱戲,這樣走習慣了,而且這樣走起來確實好看,所謂書口戲架嘛。
薛果也是氣勢十足,緩緩踱著步子,一點不慌,一點不忙,很有氣場。
兩人就這樣走上來了。
臺下觀眾一看又是這兩人,掌聲立馬就爆發出來了,這就是前面那一場《雜學唱》留下的影響。
“這兩人怎麼又出來了?”團裡面的演員大惑不解,扭頭轉腦袋的卻只是看見一張張疑惑的臉龐。
黃主任也愣了一下,馬上看侯三爺:“老侯,這兩人怎麼又出來了,最後好像沒他們的節目吧。”
侯三爺注視著臺上的何向東和薛果,眉頭微皺,都是浸淫舞臺多年人物了,他一眼就瞧出來了,當下便沉聲說道:“這是救場。”
黃主任疑惑道:“救場?”
侯三爺點點頭,沉沉吐出一口氣,又是擔憂又是欣慰道:“能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真是難得啊,方文岐有一個好徒弟啊,老石也有一個好徒弟啊。”
負責這次晚會演出的王姐也就在臺前看著何向東和薛果,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心裡緊張地在默默祈禱:“一定不能砸了啊,團裡的聲譽就看你們的了。”
何向東在臺上倒是很自如,雖然說是臨時頂上來的,但其實並之前那場可放鬆多了,因為這一場沒有時間限制,說相聲講究鋪平墊穩三翻四抖,時間限制死了,表演的效果就不容易出來了。
他在臺上很放鬆地站著,雙手攏在一起,笑呵呵地看著觀眾,打著招呼說道:“又瞧見我了吧,你們高興嗎?”
全場大喊:“高興。”
氣氛相當熱烈。
何向東笑笑:“我也高興啊,很多人可能心裡有疑惑,這兩人前面不是都說完下去了嘛,這怎麼又上來了。”
薛果捧道:“這您得給解釋解釋。”
何向東道:“這我們呀本來都換完衣服準備走了,我們領導突然進來說為了感謝咱們石家莊鐵路職工這一年的辛勞,說是讓我們多加演一個節目讓大家多看一會兒。”
薛果道:“這是好事啊。”
何向東牛氣哄哄地說道:“還給錢呢。”
薛果問道:“給多少啊?”
何向東伸出右手來,搖了一下:“整整五塊錢呢。”
薛果嫌棄道:“才五塊錢啊?”
“誒。”何向東指責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什麼叫才五塊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