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搖頭稱讚道:“那你是真厲害了,那你在牆角都聽到什麼了啊?”
到正題了,何向東拿起桌子上的手絹,捏在手上扮坐舊時女人拿在手上的手巾,身段微微一扭,臉上媚態百生,那骨子女人的嫵媚勁兒一下子就出來了。
“譁……”臺底下的觀眾全都嚇一跳,這也太像了吧。
儘管不是第一次見了,吳金還是嘖嘖稱讚道:“您這架勢可比女人還像女人。”
他們哪裡知道何向東這些年輾轉江湖吃的苦頭,經歷的事情多了去了,曾經沒飯轍的時候就跟著一個評劇班下鄉唱過戲,他就扮過旦角,那身段絕了,就拿現在來說,給何向東補上妝,他就能直接上臺唱戲了。
何向東扭捏作態,用尖細柔媚的女聲嬌聲道:“哎呀,姐夫,不要舔那裡……啊……不要,不要啊,那裡髒……我姐快回來了,不要啊……啊……”
“咦……”觀眾臉色很精彩,紛紛發出肉麻的聲音,都笑得停不下來了。
吳金臉色都變了,驚道:“我這是在幹嘛呢?”
何向東繼續用尖細柔媚的女聲道:“啊……不要舔……啊……那是馬桶……髒……”
吳金一怒推了何向東一把,罵道:“我去你的吧。”
底響了,觀眾爆笑,這個小段結束了,兩人衝觀眾一個鞠躬就休息了。
這裡也沒什麼前臺後臺,留給他們的也就一張靠牆的小桌子,何向東拿起一塊毛巾就往臉上脖子上擦去,這天太熱了,身上都是汗。
一把扯開大褂上面的紐扣,身上那件小汗衫也溼透了,自從出道以來不管是颳風下雨天寒地凍,還是烈日炎炎,只要是正經說相聲,何向東是必須要穿大褂的,這是他這麼些年來的堅持。
吳金也熱得夠嗆,脫了大褂,拿著溼毛巾在身上一通擦,又拿起涼水咕咚咕咚管灌下去半壺,他道:“這天真是熱到邪乎了啊。”
何向東也道:“是啊,這天是真熱啊,一點涼風都沒,這吊扇吹出來的風也都是熱的,我都快吃不消了。”
吳金拿起扇子往身上大力扇去,說道:“都說好漢不賺六月錢,咱還是在室內的就熱成這副樣子了,在外面工地上的還不得熱瘋了。”
何向東笑道:“養家餬口誰都不容易,等說完這一場,我請你吃個奶油冰棒,好好降降火。”
吳金一笑,揮手道:“你得了吧,你又不吃冰的東西,就看我一人吃啊,還等小洋來了你再買給他吃吧。”
“也成。”何向東答應很爽快,他這些年為了保護嗓子可沒少受罪,太燙的東西不能吃,太冰的東西不能吃,太鹹太辣口味太重的都不行,煙不能抽酒不能喝,反正快跟成仙的似得。
說相聲從來都是這樣的,臺上沒大小,臺下立規矩,在臺上你沒法說別人的,別人不得跟你急啊,所以你只能糟踐自己了,這是行規。下了臺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哥們,關係很近。
就像何向東跟吳金,臺上何向東老是佔吳金便宜,臺下他可大方的很,也很會交朋友。在臺上他老是說吳金的媳婦怎麼怎麼樣,其實他也就見過他媳婦一面而已,跟吳金的兒子吳洋倒是很熟,這孩子經常來找他玩,今天下午是太熱沒過來,等晚上一準得來。
休息的差不多了,何向東套上已經溼漉漉的大褂,再次默默咒罵著鬼天氣,準備開始說下一段兒了。
兩人再次站好,臺下喝著茶磕著瓜子的客人也都看他們倆。
何向東道:“節目是一場接著一場啊,接下來這一場我給你們唱個小曲兒吧,好不好。”
“好……”觀眾熱情鼓掌,何向東的小曲一直非常受歡迎,連櫃檯的老闆周富城都露出很期待的神情。
“唱一個北京小曲,小寡婦上墳,打新春。”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