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佑是林氏的公子爺,雖然現在只是個總經理的位置,但權力並不小。
那是因為林氏總裁沒有一個得力的接班人,聽說林總裁只有一個兒子,現在還在國外讀大學,性格有些不軟不硬的,十分沒有商業頭腦。
這才只能交一些事務給弟弟的兒子,也就是侄子林天佑手裡。
梁慎一開始以為像這樣年紀輕輕就頂著那麼大壓力的,都會有一點心理疾病。
他緩解不了林天佑工作上的事情,只能每次用冥想的方式給對方減輕頭腦負擔。
但彷彿從林天佑這個人出現以後,梁慎的壓力反而與日俱增,開始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惱。
現在這個人就坐在自己家裡的沙發上,用一雙帶有攻擊性的眼神盯著自己,梁慎遵從了自己內心的感受,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抑鬱症狀是被林天佑給影響的。
就像他聽見手機響會緊張,聽見敲門聲也會下意識藏躲。
都是因為,梁慎害怕對面那個人是林天佑。
梁慎突然就清醒過來了,他害怕的是林天佑。
他怕看見林天佑打過來的電話,也怕見到林天佑這個人。
直到現在這個人就在眼前,那種緊繃繃的窒息感終於像是被扎破的氣球,詭異的反而少了些緊張。
“林先生,我最近想休息休息。”
“您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定要見到我?還專門找到家裡來。”
林天佑的眼神很有威懾性,是那種非常不含蓄的,有點瘋感的目光,梁慎都能想象到他手底下的員工整天面對這樣一個老闆,得出多少心理疾病患者。
社畜選擇不了躲避一個瘋子老闆,但梁慎又不是他林氏的員工。
想到這裡,梁慎的底氣又足了些。
林天佑看著他這副明顯不歡迎自己的樣子,倏地發出了一聲短促笑聲。
聽不出是嘲笑還是什麼,反正叫人很不舒服。
“梁慎,你很不想見到我啊,連門都捨不得關。”
入戶門開著一條縫,梁慎的確是故意沒有關上,他不想跟這個人單獨待在一個密閉空間裡,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林先生的幽默感一如既往讓我跟不上思路。”
“我以為我在家裡可以不用接待病人的。”
李天佑就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樣,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梁慎坐下。
又是這種感覺。
梁慎接觸了那麼多的患者,所有患者見到自己都是禮貌而帶著幾分防備,亦或者無助帶著幾分依賴的。
只有林天佑,永遠都給人一副蓄勢待發的攻擊性。
有時候明明靜靜地躺在休息椅上,閉著眼睛,那種壓力也仍然存在。
對方說話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幾乎一開口就是命令語氣的。
就像現在。
這裡明明是梁慎的家裡,梁慎才是屋子的主人,可林天佑在幾分鐘之內反客為主,像個得勝者一樣妄圖指揮梁慎聽從自己的命令。
梁慎挪動腳步去旁邊搬了一把椅子,選擇坐在了林天佑的對面。
這是他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習慣性佔據主導的位置,他不會被患者牽著鼻子走。
“林先生是有哪裡不舒服?”
“如果實在著急,雖然我休假了,也可以現在幫助您。”
梁慎的語氣非常客氣,他並不是不敢得罪這個人,而是長久作為一個服務於患者的醫生素養。
他看見林天佑勾了勾嘴角,依舊是那種猜不出情緒的笑容, 脊背離開了沙發靠背,雙臂撐在自己的腿上。
伸手指去碰粱慎被西服褲子繃緊的膝蓋。
梁慎迅速躲開了,他這次用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