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一遍一遍因為穆舟受到傷害。
而穆舟又一次一次的過來將這些怨恨打破,林怦然突然看不懂過於複雜的人心。
他閉上眼臉色也蒼白到透明。
事實上無論穆舟說的是不是真話,林怦然都別無選擇,因為他是一定要見到穆舟的,命格的事才能重新換回去。
“然然……阿辰一定有救吧?”
沈知問突然感覺自己已經到了褲腿開始被黃土掩埋的時候,看著一直都清醒不來的兒子,他的恐懼被一點點放大到極點。
唯一的希冀就是那個也曾崩潰了的孩子。
只要林怦然說可以,那就是可以。
林怦然捻著指腹還未癒合的傷口,十分平靜的給了答案。
“我一定會救他。”
就算從天師墮入邪修,就算殺死攔路的人。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情劫。
這個劫難他不過了,就像雷劫一樣將自己劈到煙消雲散吧。
天黑的時候,沈星辰從昏沉中醒過來,面色慘白如紙像個病入膏肓的人,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太多光亮,但還是勉強的勾勾嘴角。
想把林怦然那冷漠到淬了冰的情緒給安撫。
“然然。”
“是我太不聽話了。”
林怦然攥著他冰涼的手指,掛上了像是根本沒有心事的笑容。
“你很乖。”
你是我最乖的男朋友,沒有去招惹任何人。
“別擔心,這一切我來解決,暗處有人算計我們,藏起來也不一定避的過去。”
唯一的解決辦法。
就是讓那個人消失。
林怦然關心則亂,但也早就猜到了,穆長青肯定找到了有本事的人,原本單靠那個能吸取別人福運的掛件根本沒有這麼高明。
所以他與其恨受益人,還是逮出那個作祟的東西更正確。
只過了一天,林怦然就又接到了電話。
對面傳來穆舟的嗓音,比上次聽見要好很多,看來身體狀態已經恢復過來。
“怦然,我白天出不去,所以只能趁著半夜醫生護士都不再查房的時候,大概凌晨一點。”
重要的是半夜那些保鏢才會鬆懈。
這是鄔曳告訴他的。
只有夜半三更護士少的時候,他才有辦法把門口的人弄暈放在門口的凳子上。
穆舟心裡明白自己不該相信這個惡人,但他又別無選擇。
穆長青對自己看的很緊,甚至不惜用藥物讓自己安靜下來,所以穆舟昨天一天都假裝不再反抗,還好好吃了飯。
雖然還是被緊緊看守起來,至少沒再被扎一針鎮定劑。
他一定要出去。
不管這個神秘人答應幫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他必須要出去。
鄔曳的解釋是。
“換命格太損陰德,本來你情願,有天帝命護著那我就擔不了那麼多的因果,誰知道你現在又不願意了,萬一哪天你帶著換來的命格自殺,難道懲罰都讓我來受?”
“你願意死就去死好了,錢我有的是辦法賺。”
穆舟低聲反駁。
“我沒有願意換命格!你騙我說是姻緣!”
只聽對方發出不大好聽的嘲笑音。
“姻緣本來就是跟命格相關,一條命一個人一份感情,你以為還能單獨剝離出來?”
能剝離出來的只有靈魂。
拋卻那具沒用的肉體,你會感覺自己的疲憊和沉重全都不見了,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負累。
鄔曳現在用的這具身體已經開始長出屍斑了,越來越僵硬沉重,他已經很厭煩想要換掉。
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