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嘆了口氣,道:“鄉里很多人說你靠關係做上的里正,心裡都不服你。你做這個里正,未必是一件好事。”
莊周垂下眼眸,“原來如此,還是這個問題。要不……我就辭了這個官吧。”
“不行,周兒必須得做這個官!”這時,一個頭發全白,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杵著柺杖走來,大聲說道。
看到老婦人,莊周喜上眉梢,立即跑過去攙扶住老婦人,“外祖母,你慢點,莫要摔了身子。”
原來這個老婦人就是莊周的外祖母。
外祖母接著道:“周兒啊,你之前不是還跟外祖母說:真修行人不怕任何困難,怕困難非真修行人嗎?如今你怎麼臨陣退縮了?”
“可是……”莊周垂頭,道:“漆園的鄉親並不歡迎我,我又何必接這苦差事。”
外祖母道:“他們認為你沒有能力做好這個里正,所以才會看不起你。你必須證明給他們看,證明你有能力當好這個里正。”
“我真的有能力做好里正嗎?”莊周對自己很沒信心,畢竟他沒有過做里正的經驗。如今的他完全是一張白紙,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這個里正。
看到莊周陷入了沉思,外祖母繼續鼓勵:“周兒,你不是跟外祖母說過:信念就是最大的創造力嗎?你若沒有信心,又如何能做好這個里正。”
聽到外祖母這麼說,莊周燃起幾分鬥志,“原來外祖母一直記得周兒的話。我明白了,我會對自己有信心的。”
外祖母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周兒果然沒有令外祖母失望。”
第二日,莊周在鄉長的安排下給鄉親們講道。莊周來到一棵大樹下,等著鄉親們到來。
然而,過了良久,都沒有人到來,除了鄉長、季歡、以及外祖母一家人外,根本沒有人願意來聽莊周講道。
元陽氣得額頭青筋暴漲,“我昨日明明派人通知了所有鄉親,讓他們今早來此聽周兒講道,沒想到卻無一人到來。”
說完,向季歡問道:“歡兒,允兒怎麼也沒來,他怎麼這麼沒大沒小?”
季歡道:“我已經勸過他了,可他就是不願意來。”
“豈有此理!”元陽氣得火冒三丈,“看來還得我親自去請他們來才行!”說完,元陽邁著憤怒的步伐離開了。
看到此等的境況,莊周心裡很清楚,幾乎全鄉人都不服他做這個里正。如今,沒有人願意來聽他講道,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到莊周面無表情的模樣,季歡拍了拍莊周的肩頭,安慰道:“里正不必難過,鄉親們遲早都會接受你的。”
莊周平靜地說道:“我並沒有難過,無論鄉親們願不願意接受我,我都不會在乎。”
聽到莊周這麼說,季歡有些震驚,“里正的內心真是強大,真不愧是修道之人,抱歉,是我誤解你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陸陸續續地走來一些人,可這些人的臉上皆是一副不滿的神情,似乎是被逼來的一般。
沒多久,大樹周圍便坐滿了人。元陽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鄉親們,周兒雖然年輕,且不是本鄉人,可他並非一個沒有能力,只能靠關係上位的人。周兒學過三年的儒,並且還是南華山得道高人南郭子綦的弟子,他才華橫溢,滿腹經綸,非我等鄉野村夫能夠相提並論。周兒昨日跟我說了,道能夠讓人覆命歸根,獲得平安和自由。如今我們能聽周兒講道,實屬三生有幸,鄉親們理當珍惜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說完,周圍響起一片噓聲。眾人似乎都不認同元陽的話。
一男子站起來說道:“鄉長,本來這裡正之位是由季歡大哥做的,莊周卻靠關係搶了季歡大哥的里正之位,我們實在難以服他。”
“對!我們不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