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撲過來要接人時,芳雲早就摔得四腳朝天了。
他只趕得及把她攙扶起來,又好笑又心疼地道:“你這小妮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嫌日子過得不夠刺激是不是?還是覺得我的心臟夠強韌,所以故意左摔一次右摔一次的考驗我?”
“我哪有左摔一次右摔一次?”她哀哀叫地揉著碰疼了的鼻尖和手臂,偎著他站了起來,“什麼叫我故意考驗你呀?肉痛的人是我耶!”
他但笑不語,只是溫柔憐惜地替她揉著手臂。
“這個是什麼床嘛,沒事做那麼高,如果腿短一點的豈不是上下床都要用跳的?”她嘀嘀咕咕,“如果倒楣一點的旅客,說不定半夜起床上廁所的時候都會摔上一大跤哩!”
“你在叨唸什麼?”他好笑地問。
“沒事。”
“還有哪裡痛嗎?”他低頭凝視著她,大手柔柔地搓揉著她作疼的地方,“手肘痛不痛?身上還有哪裡撞到了?”
他的溫柔體貼舉止讓芳雲不由得心神一蕩,肌膚敏感了起來。
“呃,沒,沒有了。”她結結巴巴地道,“對不起。”
“為什麼跟我對不起?”他一怔。
“呃,不對,我是要說謝謝你。”她暗罵自己的失常。
傑斯輕柔地將她扶到床上坐好,正視著她道:“請你多小心一點,別再這麼冒冒失失的把自己弄疼了。”
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著,“呵呵,我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有夠迷糊蛋的,我爸常說我能活到這麼大還真是奇蹟,所以這一次單獨來美國,我們全家人都持反對票,如果不是我以死要脅,恐怕他們還不會放行呢!”
“以死要脅?”這麼嚴重?傑斯臉色一變。
她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啦,我的意思是說,我用了很堅定很激烈的手段跟我爸媽磨,磨到最後他們沒法子了,也只能乖乖放我來紐約自助旅行嘍!”
“你太大膽了。”他不禁焦慮地看著她,心臟有些沒力,“現在知道你這麼迷糊,我真是替你捏了好幾把冷汗……不行,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後,我要全程監督你的旅行。”
“嗄?”她傻眼了。
“我不放心你獨個兒行動,天知道你又會把自己弄進什麼危險的情境裡?”
“嘿,先生,今天這枚炸彈可不是我放的耶。”她抗議。
“我看你就像一顆不定時的小炸彈一樣,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弄得傷痕累累的。”他搖頭,短短几小時之內看清她的原形。
她訕訕笑著,“這個……”
“我還是先處理完這枚炸彈,再好好地『處理』你這顆小炸彈吧!”他凝視著她,意有所指地道。
芳雲笑了,但隨即捧著兩頰傷腦筋道:“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我想一切得重新開始了。”提到這個他就頭痛,“看來炸彈不在這裡,而我們已經剩下不到三個小時重新找線索——”
他已經不敢想像那種情況了,該死,難道這一次他真的要被打敗了嗎?
光想到即將來臨的致命爆炸,他就胃部打結。
芳雲心疼地看著他,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才好。
如果真的找不到炸彈,那就表示這列火車不會有事,照理說她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聽到他這麼一說,她又開始替其他人捏把冷汗了。
萬一炸彈真的好好地被藏在紐約的某一個地方,那麼恐怕就算動用再多的人力,都無法及時地找出炸彈。
芳雲沉默地看著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才好,看著他澄清黝黑的眸子裡凝聚著痛苦、不甘以及自責,她的心底也隱隱作痛。
她真想幫他找出炸彈,可是他已經找遍了每節車廂和每間包廂,就差沒有搜查她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