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然。
主持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低頭看自己的電子詞卡,節目組的提醒寫在上面。
選手席的各位神色各異。
「退賽?這還不到一半?太快了吧?」
「我看付澤宇的排名也沒問題啊,搏一搏還是能進前三的。」
「他上這個綜藝就很吃虧啊,沒岑末雨還能撈點好處……現在都成典型渣男了,當代薛仁貴啊。」
「他的粉絲說是賀京來要求的,真的嗎?」
線上眾說紛紜。
現場的謝未雨揹著的吉他就是他綜藝第一天在買的那一把。
這幾天他寫新歌偶爾拿出來試音,無論是觀眾還是隊友都覺得拉低了他新歌的質量,勸他別帶。
況且這位主唱吉他彈得也一般,說隊長一般般,他簡直一般到了極點。
他沒有抬頭,手指撫過吉他木頭上的刻字,哦了一聲,“退唄,記得把錢打我卡上。”
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忘初心啊。」
「你們上節目也好多天了,居然還沒還上錢?付澤宇故意的吧?」
「不至於窮成這樣吧?不過岑末雨也不差這點錢了啊,都傍上未婚夫小叔了。」
如果不是高泉那邊有緊急訊息,賀京來也想在製作人席位上聽謝未雨的新歌。
他的公務手機訊息很多。
這些年他在賀家也有自己的派系,疲於應酬的人是很難和音樂這樣的藝術深度捆綁的。
十二年中,他不會每天去看小謝的影像。
最初那幾年,他甚至聽不得謝謝,更不能聽任何音樂。
不想相信謝未雨不在了,迴避對方訃告和葬禮的新聞回饋,更不敢點開手機相簿。
為此特地換了新手機。
謝未雨不知道,很多時候賀京來眼前恍惚,全是他的模樣。
小謝是不在了,卻出現在賀京來睜開眼閉上眼的任何瞬間,每分每秒。
賀京來知道自己吉他技術退步,遠遠沒有觀眾點評得那麼高超。
剛才他離席,江敦還特地點了一句,說你這樣跟不上小謝。
那也沒關係。
小謝會等他的,像賀京來這些年的等待一樣。
“賀總,這些一時半會處理不完,還有視訊會議。”
高泉站在後臺,也能聽到舞臺的聲音。
秘書不止他一個,部門內也有監控這些輿情的人員,高泉也看到了付澤宇是賀京來逼退的網友猜測。
這說的什麼和什麼。
上司怎麼可能介意這樣沒名沒分的前任。
不對,前任?
賀京來回撥了電話。
男人站在偏暗的角落,後臺空氣還有器材的味道,總的光線是明亮的,也有器械遮擋的陰影。
賀京來肢體放鬆。
可以說是高泉跟著他這些年,見過最放鬆的時候了。
這些股東也都是看人下菜的,恐怕也很不滿意賀先生這麼出格的選擇。
以高泉這些年對賀京來的瞭解,如果他一切的準備都是為了等謝先生回來,已經沒什麼能阻止他了。
就算被人罵瘋子,不顧大局,無畏賀家的臉面做出和侄子未婚夫牽扯不清的出格行為。
都無所謂。
站在這裡的,根本不是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