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比如感情、事業、財富。
他是一隻幸福的小鳥,不用風吹日曬捕獵,有人外出給他打獵,鑄造溫暖的巢穴,供他享用。
離開賀京來的這些年,他遇見了很多人,見過太多不幸福。
才知道愛生疑竇,也會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
愛人尚在,明明在一起也會別離,那他身死離去,樊哥會寂寞嗎?
他要如何排解呢?
謝未雨走過去,坐到賀京來身邊,“我這不是吃醋。”
賀京來把碗筷遞給謝未雨,笑著說:“那我很失望。”
面前全是謝未雨喜歡的菜,曹叔叔當年開餐館,大家出門演出,再遠也想這一口。
賀京來把廚師的事業買斷,帶在身邊,只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
“樊哥希望我吃醋嗎?”謝未雨吃得不客氣,“可我現在已經不是鳥了,你觀鳥,它們也不會變成人的。”
謝未雨是小鳥的時候羽毛不算很漂亮,雖然自己心高氣傲,偶爾也會驚歎有些小鳥的漂亮。
他咬著筷子,側臉在光下如夢似幻,不知道賀京來看得小心翼翼,行為有些反常。
並不像失而復得的人慾望滾動,緊抓不放。
“比如仙八色鶇,在這個世界還是保護動物,以前它們的家住在我家隔壁。”
“家裡的小小鳥還說以後想做那樣的小鳥,漂亮。”
“樊哥,我……”
謝未雨轉頭,正好對上賀京來的眼神。男人似乎剛才開過會議,髮型還是一絲不苟,一張臉眉目深邃,“漂亮。”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謝未雨給賀京來夾了塊荔枝肉,“當然因為樊哥是全世界最喜歡小謝的人了。”
他以前就愛自問自答,偶爾練歌忽然來這麼一句。
江敦敲鼓更用力,伴隨著怒音版的啊啊啊啊,蓄意搞砸整個練習。
柏文信扶額苦笑,吉他手若無其事地說繼續,貝斯手說小謝給你嘴角釣彎了哥們你壓一壓。
好玩得很。
一人發瘋,全隊亂套。
多年過去,謝未雨沒多少變化。
賀京來不在意軀殼,他甚至有想過,他每年觀鳥,萬一有小鳥落在身上,會是小謝嗎?
是鳥的話他也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謝未雨吃得開心,完全忘了自己答應賀星樓賽前至少練習一次。
他的手機鈴聲堪比催命,都快從沙發掉下去了,謝未雨正要去拿,賀京來提前一步。
賀星樓:“岑末雨!!!你又騙我!我在練習室等你了!你人呢!吃飯而已又不是吃人!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星樓,他在我這裡。”
一句話令賀星樓沉默半晌,站在他身邊的貝斯手問:“怎麼了?”
一戳隊長,賀星樓差點趔趄,他宛如變臉,戰戰兢兢說:“小、小叔,我們末雨又在你那裡啊?”
“不、不會又吃燒鵝飯吧?”
“不呢,是荔枝肉、香芋鹹飯、醬油水煮魷魚……”
謝未雨聲音透亮,聽得出心情很好,好得賀星樓咬牙切齒,又顧忌賀京來,字都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謝未雨看了看時間,“不是晚上七點直播嗎?還來得及。”
他抓著賀京來的手看的時間,眉頭因為那道裂痕微蹙。
賀星樓:“算了,反正今晚也不打分。”
邊上的貝斯手湊來說:“小末雨,剛才付澤宇還給你送東西吃呢,隊長想退回去,對方說大家都有。”
賀星樓:“喂!他本來就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