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京來沒有走近,謝未雨就在食物和氛圍香中聞到了賀京來慣用的味道。
他沒有轉身,看舒皓回站起,有些不捨:“現在就走嗎?”
舒皓回燙染的棕發別到耳後,雖然是網友公認的科技臉,外形也好過一些十八線小明星,他點頭說:“再不走京來先生扣我提成就不好了。”
加入賀京來的陣營對舒皓回來說像是找了個公司上班,他拿起外套,和走到桌邊的賀京來告別,“我去醫院探望英朗。”
服務生撤走他的餐盤,換了一份新的。
謝未雨面前的餐食堆積如山,和隔壁幾桌的小食相比簡直像是擺了原材料。
賀京來掃一眼就看出他還是沒有胃口,“為什麼沒去醫院看看?”
餐廳環境很好,燈光高階,還有提琴演奏,窗外是港市的夜景,遊輪緩緩開過,沿岸建築燈光不滅。
“看什麼。”
謝未雨戳了果盤的一塊水果塞到賀京來嘴裡,“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這麼沒精神的?”
賀京來有幾分窘迫,對外冷肅的外貌因為鼓起的腮幫子顯得微妙:“我的意思是……”
謝未雨:“小回很瞭解我。”
他和舒皓回逛了幾個小時,買了不少東西,賀京來看得出手鍊都是新的。
謝未雨的手指很好看,他說器樂學得一般,但他本就是被觀賞的一部分。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
握著話筒的手都有粉絲全方面讚美,隨便加一些配飾更是吹到天上去。
江敦沒少羨慕謝未雨超絕的路人緣,說都是拽哥,為什麼在自己就無人問津。
柏文信不給面子,說臉和氣質。
那種時候賀京來不說話,他的目光比歌迷的欣賞更炙熱,柏文信定義為迷戀。
納悶一起長大的兩個人知根知底,為什麼會……生出迷戀。
也是今年在覆盆島上他才明白為什麼。
因為謝未雨從前不是人,或許是妖,但對一無所有過的人類來說,宛如神祇。
供奉是理所當然的,褻瀆是一無所知的,引誘更分不清誰先開始。
“小回?”賀京來落座,不滿地問:“你們不是今天才見面?”
謝未雨:“之前還打過電話。”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謝未雨給了提示:“迷暈你那天。”
賀京來微微挑眉,如墨的眉眼看向謝未雨。
“說了不做。”
“一個月都不做。”
謝未雨撐著臉,叉子戳進半熟的牛排,他都推到賀京來的餐盤,還把餐前面包切得亂七八糟。
南瓜湯也只喝兩口,都是在賀京來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證明舒皓回是外人。
賀京來想:我是內人。
“一個月太久了。”
一個小時前否了好幾個提案的大老闆也有討價還價的時候,“一天。”
謝未雨把牛排切成條,像是生氣又像是不可置信,“一天?”
“哪有人這麼換算的?”
賀京來:“那就兩天。”
不等謝未雨拒絕,他拿起選單重新點單。
小鳥現在的習性和從前也不一樣,就算謝未雨不想承認,也清楚賀京來對他的照顧是最無微不至的。
他可以獨自生活,卻沒辦法像待在賀京來身邊那樣過得很好。
看謝未雨還冷著臉,男人試探著問:“我把鳥蛋都清理掉,可以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謝未雨好不容易平復的羞恥又原路返回,“那不然呢?你還想塞多少?”
十幾年沒開張的牌坊是很難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