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下落,最終脫出罡風層。
唐小峰從鼎中跳了出來,連吐了幾口鮮血,身上焦一塊腫一塊。
雖然藏在泰煞鼎中,但他終究是凡人之軀,若不是體內的紫幽仙氣亦有一些驚人效用,單是侵入鼎內的炎氣,就足以讓他化作飛灰。
他心知桓彥範和燕義等人很快就會發現被他們殺死的“唐小峰”,只是一個用五行之氣幻化而成的分身,不敢有任何停留,收起泰煞鼎,御劍疾飛。
他飛得越來越低,最終一頭扎入洛河,冰冷的河水淹沒了他的全身,讓他多多少少清醒了些。
他艱難地爬上了岸,蜷縮在那,直喘著氣。
罡風層裡的業火雖然沒有將他燒成飛灰,卻還是侵入了他的肺腑。
只要休息一會,只要休息一會……他在心裡想著。
然而,只是這麼一會,就有可能會被敵人找到,於是他瘋狂地往前爬。
爬了一會兒就無力了,無力了就睡著了。
算了……就睡一會吧……
永珍神宮。
一個俏麗的身影快速地飄來飄去,一眼看去,到處都是她的影子。
地公將軍桓彥範立在那裡,皺著眉頭,實不知她到底在找些什麼。
少女驀地一頓,立在他的面前,手中拿著一支樣式古怪,上面刻著仙篆的匕首,冷冷地道:“你真的用這隻匕首殺了奶奶?”
桓彥範心中湧起怒意,沉聲道:“一切按著公主吩咐。”
微微知道他剛直的性子,既然他如此肯定,那就斷然不會有錯。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匕首,喃喃地道:“沒有道理的,這根本就沒有道理。”
桓彥範卻又苦笑一聲,道:“但是唐小峰未死。”
微微怔了一怔,怒道:“你剛才還說他死掉了。”
桓彥範長嘆一聲:“那小子也不知道學了多少古怪術法,被殺死的,只是一個分身,直到那分身自行消失,我們才發現那是假的。”
微微眸中閃過怒火,卻又很快冷靜下來,沉吟片刻,問:“他可有從宮裡帶走什麼?”
桓彥範道:“陛下曾與他獨處過,縱然給了他什麼東西,我們亦不會知道。”
微微冷冷地道:“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桓彥範道:“我這便親自帶人去找。”
“你去不得,”微微淡淡地道,“你莫忘了,朝會馬上就開始了,娘已經將我舅舅李顯接來,李顯本就懦弱,朝中無人怕他,你若不在,單靠娘一個人,未必能夠鎮住場面。只有你與娘兩人合力,一同扶持舅舅登基,並坐實了你顧命大臣的身分,才能將朝政牢牢掌握,莫要為那傢伙誤了大事。”
桓彥範道:“但我們將陛下與張柬之、李多祚等人的死推在那小子頭上,卻又被那小子跑了,難以向群臣交待。”
微微道:“不是還有一個卞璧麼?他是飛騎兵團的副將。”
桓彥範無奈地道:“但他卻是禮部尚書卞濱的獨子,若將他指作罪魁禍首,卞家亦要抄斬,而他**又是前御史臺大夫孟謀與禮部侍郎孟謨之妹,孟家亦要受到牽連。且膳部的呂家、祠部的掌家、吏部的蔣家,與這兩家都有姻親。這幾家抱成一團,立場中立,俱是我們要爭取的物件,若是將他們全都逼反,朝中人人自危,後果難料。”
微微沉默半晌,道:“靠。”原來是個官二代,太子黨。
“罷了,”她道,“那就用這傢伙來要脅卞家和孟家,以這一個傢伙來換取那些中立派的支援,倒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刺殺舅舅的那些刺客都已拿到,只要有他們的證供在,就算被那傢伙跑了,也影響不了大局。倒是那傢伙很可能帶走了什麼東西,朝會之事,就交給你和娘處理,其他人全都去搜他,大局一定,馬上下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