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不勞皇弟,自有他人處理。”姬容回答。
“這——”姬振羽一時語塞。
“不知皇弟還有什麼事?”見姬振羽的模樣,姬容笑笑,問。
“這個……其實今日我沒乘馬車出來,皇兄和我的府邸相距不遠,不知可否順便帶我一路?”乾咳一聲,姬振羽開口,臉皮不覺有些發燒。這倒不是因為姬振羽說了什麼謊,相反,今日他確實沒有乘馬車——他是騎馬,還十分招搖的一路騎進了皇宮。
雖沒有親眼看見,但姬容卻知曉姬振羽的個性,再看一下姬振羽的神色,稍稍轉念就將事情推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卻沒有開口說破,而是點頭:
“既如此,皇弟便上來吧。”
說了半天終於等到自己想要的話,姬振羽長舒一口氣,肩頭一晃便上了馬車。
事情解決,姬一也不停留,鞭子一揮,便驅了馬匹向前奔走。
馬車平緩的移動著,終於坐了車的姬振羽卻不安生——他悲哀的發現,雖然自己已經廢了大功夫,但要做的事情其實卻只開了個頭。
眼見姬振羽幾次欲言又止,姬容搖搖頭,開口:“皇弟有事不妨直說。”
姬振羽心下一鬆,徘徊在心裡的話也隨之出口:“幾日前臣弟孟浪,還望皇兄恕罪。”
聽見姬振羽提起梗在自己心頭的一根刺,姬容不由沉了臉色。
看姬容的表情,姬振羽心涼了半截:“臣弟委實不知皇兄在場,否則斷不會如此行事。”
“罷了。”不想多說,姬容道。
“臣弟……”姬振羽還待說些什麼,卻被姬容打斷:
“區區一件事,還不足讓皇弟追上來……皇弟還想說什麼便一併說了吧。”
麵皮一紅,姬振羽也不矯情:“皇兄英明。除了道歉,臣弟還想知道皇兄那兩箭是怎麼射出的。”
“皇弟想學那一弓二箭?”姬容若有所思。
“不敢,臣弟只是想再看看。”姬振羽的眼睛亮起,緊接著又似想到了什麼,忙補充,“等皇兄傷好了之後。”
點點頭,姬容微微一笑:
“不。”
清楚的聽見了姬容發出的單音,姬振羽神色驀地僵硬。
而姬容,卻只是微笑著,帶點淡漠。
“皇兄……”僵硬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姬振羽連著深吸了幾口氣,勉強扯出一抹笑,“是臣弟孟浪了,還望皇兄不要見怪。”
“只是如此?”姬容挑眉。
不然還要如何?姬振羽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快。但立刻的,他便揮去這點情緒,開始琢磨著皇兄想要他說些什麼。
正式的道歉?雖然剛才的要求有些孟浪,但皇兄並不是如此小氣的人,不過,若說是皇兄因為生氣而刻意為難,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說,你要的僅僅只是看看?”姬容的聲音響起,不知怎麼的似乎帶上了些嘆息。
聽出話裡的不對,姬振羽訝然抬頭:“皇兄的意思……”
“皇弟不想學嗎?這門技法練到最後,能一弓四箭。”唇邊的笑容變得真實,姬容看著姬振羽的眼神漸漸柔軟,“你我是兄弟,本不必如此生分。”
心中驀地一熱,姬振羽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姬容,卻已經對外面吩咐:“去城外鹿鳴山莊。”
“鹿鳴山莊?”這麼問了一句,姬振羽突而恍然,“皇兄,你的傷勢還沒好,不必急著教我”
“我自然不急,”頓了一下,姬容似笑非笑,“不過,今日不先教你一點,晚上你大約睡不踏實吧?”
面上一紅,姬振羽乾笑兩聲,心裡卻不由感激姬容的體貼。
出城後,馬車順著山路走了大約小半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