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怎麼辦。
但王瑞恩不這麼想,他問道:“那我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去面試一個新人?”他的言外之意是,我早說了我這兒不用新人,你非讓我用也行,你得給我一個保證,否則我概不奉陪。
可是井澀北能有什麼保證?話被逼到了這個份上,他只能咬咬牙說道:“他要是不能演,您就昭告天下,一年之內不接翱天所有藝人的單。”
話就是這麼說大的。
人就是容易在刺激之下說話做事不過腦子。
井澀北從全球製片出來,覺得最近自己有點低能,很多事都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只希望他的低能期快點過去,否則真不知道自己一個嘴賤還會說出什麼去。
他雙手搓了一把臉,甩了甩頭,騎上車直奔了公園。
他想找小巫女聊聊天,說不定是自己心裡的事太多了,才這麼諸事不利的。說出來會好一些,而且她小巫女不是能掐會算麼?讓她給算算自己要怎麼解決當前的困境。
小巫女接過井澀北遞來的1000元大鈔塞到兜裡,然後拿出一套塔羅牌,以六芒星演算法將牌洗開,讓井澀北在六陣中選抽出了其中三張,看了一眼,娓娓道:“拼命得到並不一定是件好事,有時離開也不一定是壞事,很多事情在你意識到的同時就已經發生了,與其想著如何避免,不如去考慮怎樣應對,順其自然才是解法。”
“照你的意思,我該簽了關古威?”
“我說了,順其自然。”
“那紀翔呢?《觀望幻覺》拍不拍的成啊?”
小巫女收起塔羅牌,撇了井澀北一眼說:“你跟王瑞恩逞能,是因為你相信紀翔,還是隻為了面子?”
“呃……都有,當然,相信紀翔多一些。”
“那就繼續相信他。”
“你說的倒輕巧。”井澀北抱著手臂坐到岸邊欄杆上,“哎,我怎麼之前到這兒來看金老頭的時候沒見著你啊。”
“你找過我?”
“那倒沒有,不過我玩遊戲的時候,回回來你都在。”
“你找我,我就在。”小巫女從水袖裡掏出一把黃豆開始喂鴿子。
“那你是不是該給我個哨兒什麼的?”
“什麼?”
“就是一吹就響的那種哨子,電影裡面不都這麼演麼?”井澀北清了清嗓子,故作大俠斗篷半遮面狀道:“以後,你若要找我,就吹此哨,此哨一響,我便會即刻到你身邊。”
小巫女背過身去喂其他鴿子,理都不理他。
井澀北也覺得自己挺無聊,扭頭去看海。
他在現實世界裡從沒見過海,到這裡來了這麼久,才發現這裡的海真大,海的盡頭還真的是與天相接,看不到邊。
“我想回去了。”
“要通關。”
“能說點我沒聽過的麼?”
小巫女把黃豆全撒在地上,鴿子們紛紛拍拍翅膀飛過來搶食。她走到井澀北面前,認真道:“你想回去,是因為你感受到了自己的失敗,當你成功,並且獲得了你從沒感受過的情感,你就會不想回去了。”
“怎麼可能?”
“不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我想回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有任何讓你留戀的東西嗎?如果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井澀北一愣,對,他的世界好像確實沒有什麼他可以留戀的東西。親情,他沒感受過;友情,他沒得到過;愛情,他只被欺騙利用過。而這裡,金勇把他當親兒子,身邊的朋友都對他很好很真誠,他還可以為了追求歐怡青去努力。擁有了這些,他怎麼還會去留戀自己的世界呢?
可是如果他不留戀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