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明正典刑。
聽了多爾袞的顧慮,范文程忽的大笑起來,“攝政王如何忘了,引蛇出洞一說?”
過了三日,多爾袞突然釋出諭旨,皇叔父攝政王已經擁有皇帝所應有的一切特權,他的命令一樣可以稱為諭旨。
多爾袞將親領大軍,由多鐸做先鋒,統帥十萬八旗勁旅,越過鴨綠江直搗漢城。其實,薩哈璘帶走的五萬大軍中,至少有兩萬人是八旗的精銳,這已經佔到了整個滿洲正統八旗丁壯的兩成。現如今多爾袞又組織了十萬人馬開赴朝鮮國,其中仍舊僅有兩萬人是八旗精銳,餘者皆是蒙古八旗和漢軍旗的人馬。
大軍出征之日,並未大張誓師典禮,僅僅是整頓齊備之後,極為低調的開出了盛京城。由於多爾袞可以壓制了朝鮮戰敗的訊息,因此市井間對此僅僅是以謠言的形勢在偷偷傳播著,這次出征自然不宜大肆宣揚。
到了傍晚,盛京百姓們便明顯能夠感覺到城中氣氛似是超乎以往的詭異。先是,城門比以往提前了半個時辰關閉,緊接著便有大隊的兵勇出現在街上。而此前皇叔父攝政王曾有旨意,“除非有逆賊作亂,兵丁不得白日上街!”
現在太陽並未完全落山,此刻有兵勇出現在街上,又是在皇叔父攝政王離京的當口,便由不得人們不胡作遐想。
但這一夜並沒有發生任何亂子,擔心的搶掠並沒有出現,就在人們紛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皇城內忽有諭旨發出,直到此時,人們才恍然大驚。任誰都想不到,昨夜竟發生瞭如此驚心動魄的大亂。
而攝政王離京的訊息居然也僅僅是障眼法,鄭親王濟爾哈朗引兵作亂,欲廢掉順治皇帝而自立,幸甚皇叔父攝政王識破了奸人詭計,及時回軍而將其一網成擒。
這次叛亂於市井百姓似乎僅僅只停留在告示和諭旨的紙面上,普通百姓多數對此渾然無覺,就連酒肆茶坊均照常營業。
酒肆中,飲酒的酒客們對今日皇城貼出的告示自然少不了大加品評。
“鄭王作亂實在是自不量力,想想皇叔父攝政王是何等人物,豈能被他鑽了空子?”
“也不盡然吧,俺看是皇叔父攝政王設好了圈套,只等鄭王往裡鑽呢。”
也有人對濟爾哈朗持同情態度,“沒準是攝政王構陷了鄭王也未可知,試想想,鄭王即便真有作亂的心思,會不會蠢到在多爾袞離京的當天發難?還被多爾袞悄無聲息的就給挫敗了!”
總之,各種說法傳的沸沸揚揚,一時間,人們竟忘了大軍在朝鮮國慘敗的各種訊息
鄭王作亂的訊息佈告次日,順治皇帝再次頒下聖旨,因感念皇叔父攝政王再造之恩,自此後將尊多爾袞為皇父攝政王!
這道聖旨一經頒佈,滿清上層盡皆交口稱讚,與多爾袞被尊為皇父攝政王時,多有反對之聲不同,均為順治皇帝賀,為皇父攝政王賀。
一字之差,卻謬以千里。皇叔父攝政王變成了皇父攝政王,那麼順治小皇帝又將其生父皇太極置於何地呢?皇太極雖然曾是大清國萬萬人之上的皇帝,但此刻早就化作了冢中枯骨,那個掌權的人也已經換成了他曾經百般壓制的多爾袞,就算奪了皇太極的妻兒江山,又有誰會站出來為他說上一句半句話呢?
鄭親王的府邸被抄沒幹淨,妻女盡皆發配給披甲人為奴,財產悉數充公,就連濟爾哈朗本人都被終身圈禁。至於他的鷹犬爪牙,其頸間鮮血早就染紅了盛京城外的護城河。
自此,多爾袞的權威竟在大軍慘敗的情形下,空前的加強了,皇父攝政王的聖旨更是人人莫敢不從。
……
多鐸率軍抵達鴨綠江畔,由於有了薩哈璘的慘敗,戰陣經驗豐富的他並不急於渡河,而是將大軍分成三路疑兵,於不同地點,同時渡河,以防備朝鮮國中明軍對其半渡而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