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三個人便什麼也不是了。
冬凝收住腳步,倚靠到一株花樹上。這裡已是溫泉竹屋的深處,看不見也聽不見上官驚鴻和沈清苓。
夜靜幽幽的,除去偶爾傳來一兩聲蟲鳴。
她也是有些疲憊了,今晚,估摸沒有誰不累。身累、心累,最累的也許是驚鴻哥哥吧。她有絲心疼他,想起翹楚,又有些惱他,爾後想到自己,想起這麼多年來的感情錯付,想起每個人越來越亂的感情,東陵朝堂越來越亂的局勢,不由得痴了。
突然肩上一緊,一隻甚有氣力的手扣上她的肩膀,她一驚,這個地方該絕對安全才是,另一側出口還有暗衛守衛著。
那是男人的手!
她立即回過神來,反手便抓住對方的手,欲借力將其向前狠摔過去,一陣香氣在鼻端幽幽擦過,她眼前一陣暈眩,一陣莫名的驚懼重重壓過心頭,如同將她沉沉壓住的男子身軀……
庭院,翹楚臥室。
“爺,怎麼還不進去?”
老鐵從地牢上來,景平景清到廚房看藥,他便回到這邊候著,怕上官驚鴻有什麼吩咐。此時,他看上官驚鴻快步走近又突然頓住,忙迎上去。
“鐵叔。”
上官驚鴻已經戴上鐵面,眸光在月色的淬浸下,彷彿和銀鐵面具融為一體,淡淡的,卻有種豔冷。
剛才出了翹楚的房間,他便戴上鐵面。
這時,他背過身,聲音極輕,讓人聽不出情緒。
“爺?”
“鐵叔,我難道還沒真正恢復記憶嗎?我覺得我變了。”
“爺何出此言?”
老鐵看著年輕的主子剪手而立,仰頭盯著天空,心頭微微一震,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這個主子如斯模樣。
這個少年早已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見加持就能一步一步按他的計劃走下去,一點一點達到他的每個目標。他也不再和他們說心裡的話,一個強大的領導者不需要。
醜臉綻出一絲淡淡的笑,老鐵心疼也有些吃驚,低聲道,“爺慢慢說,奴才在聽。”
“嗯,以前,我很清楚自己要什麼……我要天下,要清苓。”上官驚鴻的聲音淡淡傳來,有一絲涼靜、凝冷,“但是,今天,我只知道我要這天下,我應該也要清苓,但我還想要翹楚。”
“翹主子不是爺的側妃,本來就是爺的妻,爺的女人。”
“鐵叔,不同的,碧水也是我的女人,晴語居心叵測,卻也是我的女人罷,郎霖鈴更是我的妻子,成王敗寇,若成,我將來必定也立翹眉為妃的,會有很多女人,但那都是不同的,我愛清苓,今天,我對翹楚說,我……我也愛她。不知為何,當時也管不住自己,便這般說了。我從沒如此失儀滑稽過。我記得母妃曾對我說,一生愛一個女子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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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世間安無雙全之法麼?我便不能兼而得之?”
“爺有這個顧慮,是因為爺自己不願意都對她們如此相待,希望能做到常妃娘娘所希冀的那般,還是怕清苓小姐或翹主子心裡難受?”
“我不知道。”上官驚鴻的聲音越發淡了下去。
“兩個不好嗎?”他像隨口而言,又像自問,末了,輕聲道:“鐵叔,你比誰都清楚,若沒有清苓,便沒有今天的睿王。練箭的事,她雖騙了我。但我母妃沒了那段時間,是她陪我過來的。我永遠記得她說,驚鴻,鴻鵠之志,鳥飛得有天空。傳書給夏海冰到後來出宮開闢府邸,她雖沒有參與,權相謀術,漸漸她已不及我懂的多,但最開始是她讓我懂得這些,讓我知道自己離宮以後該看什麼,該學習什麼。這些年來。她驕傲又任性,但我始終忘不了我和她在冷宮那段日子,再說,她陪了我這麼多年。”
“剛才她質問我,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