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那些目光就如同多年前一樣,讓她無處可遁,生不如死。
她曾摔得頭破血流,卻還是舍不下心來恨之入骨。
單景川這時已經冷了臉,二話不說摟過邵西蓓的肩膀想帶她走,誰料這時迎面走來一個男人,以不容拒絕的力道,一把拉過邵西蓓就朝側門走出去。
那人的手指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冰涼,身上夾帶著外面的涼氣,邵西蓓被他拉得幾乎是小跑起來,恍惚地看向他冷峻的側臉,慢慢抬手捂住了嘴。
那個時候她還在唸初中,從單家老宅裡出來,遊魂一樣獨自走在暴雨裡。
她從來都不是能保護好自己的人,她幫不了媽媽,也勸不了爸爸,更別提應對單家家族其他人唾棄鄙夷的目光。
最後也是他來救她的,冷然的少年似乎從天而降,把她連拖帶抱地搬進車裡,帶她去看病,幫她買了房子,讓她有了庇護所,帶她從此離開噩夢。
她怎麼會忘記,她人生最脆弱而不堪一擊的時候,是今後傷她最深的人陪在她身旁的。
***
車裡的氣氛沉悶,傅政坐在駕駛座上冷著臉抽菸,邵西蓓抱著膝坐在車後座上,菸圈迎面而來,她呼吸的時候不小心嗆到了一下,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傅政皺了皺眉,煩躁地把煙滅了,開啟了車窗。
“你離開我的時候不是昂首挺胸的麼,怎麼,現在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反倒忘記回嘴了?”他冷言冷語地嘲諷。
邵西蓓腦中現在一團混亂,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看她穿得單薄,心中不明的火更旺,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西裝拋到她身上,“邵西蓓,你忘記那個時候你是什麼鬼樣子了麼?現在回去腆著臉重修舊好,自己抽自己耳光,真漂亮。”
“是。”她抬頭看向他,眼中浮著薄薄的淚,“我一向是這麼賤又不長記性的。”
我對單家恨不透,對你也一樣。
傅政聽完這句話後臉色更差,二話不說發動了車,一腳踩下油門。
…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邵西蓓已經在後座睡著了,傅政開啟車門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蹙著眉站了一會,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邵西蓓的高燒來勢洶洶,當晚一度燒到了三十九度,傅政把暖氣調到不能再高,自己的襯衫已經全部溼透,一邊卷著袖子幫她做冰袋,一邊打電話讓私人醫生立刻趕過來。
“傅先生,最好還是掛水退燒快,邵小姐現在有炎症,燒退不下去。”女醫生輕聲對著正在喝水的傅政,態度溫和,“我讓醫院準備好病房。”
傅政面無表情,回頭看了看床上燒得不省人事的人,半響道,“不必了,你現在幫她換一身衣服。”
女醫生走後他去倒了熱水,走到床頭輕輕拍了她臉頰兩下,“吃藥。”
她微微睜開眼睛,他把枕頭稍稍搬上去一些,抱著她的肩膀把她提上來,掰開藥片讓她張嘴,邵西蓓垂著頭把藥吞下去,想深呼吸一口發現鼻子塞住了。
他見狀去一邊拿了紙巾,她迷濛著眼睛想接過來,誰知他把紙巾蓋在她鼻子上,幫她慢慢揉了起來。
見她稍微舒服了一些,傅政冷著臉把紙巾丟進垃圾桶,再搬了一床被子過來蓋在她身上,把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邵西蓓雖然腦子燒得像糨糊,但勉強知道是誰在身旁,身後的人抱緊著她,她只覺身上一層層薄汗浮起,眼眶酸澀,張嘴說了兩個字,便倒頭昏睡過了過去。
傅政臉上汗如雨下,微微抬身看著她的側臉,眼神漸漸軟了下來。
☆、夢醒時分
一夜全是夢。
邵西蓓只覺自己備受煎熬,凌晨猛地驚醒時,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身邊睡著的人這時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