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輝映,一臺之設可以控制三個方向。則我軍在金廈海域便可以高枕無憂,一旦有事發生,我們可以依託海面艦船同陸地炮臺的炮火一同殲滅敵船。”
聽了這話,再看看牆壁上兩名侍女展開的一幅畫卷,那上面便是胡裡山的山形地貌;方才還有些狐疑忐忑的幾位船主一顆心逐漸的放到了肚子裡,原來當真只是說修築炮臺之事,想來是要大家攤派修建炮臺、鑄造或是購買大炮的費用。
“蟒二!”
人群中有人喚著鄭芝虎的諢號,以示親近。
“這修築炮臺是好事情,你且說說,怎麼修,大概要多少人工和錢糧,錢糧如何籌措?”
按照芝虎的設計,這座炮臺頗有些中西合璧的味道,佛朗機人的半地堡式和大明內地城池碉堡的風格被融合到了一起。城門、城牆、城樓、護城壕、士兵營房和炮臺,被巧妙地結合到了一處。
“炮臺用花崗石條建造,並以烏樟樹汁和石炭、糯米、紅糖拌泥沙這種閩南地區流行的三合土夯築。如果錢糧有寬裕的話,我打算用燒灰加鋼條對炮位進行修築!並開砌暗道,築造護牆、壕溝、城垛、戰坪、彈藥庫、兵房、軍裝房、官廳以及圍牆城門石溝暨山頂望廳、道路、海岸等工。”
這班脫胎於海上商人的軍官。對於生意和船隻那是熟稔以極,但是對於土木工程營造之事卻是不那麼摸門,只是本能的覺得,芝虎的這個設計很是精密,但是越是精密的設計,往往意味的事情就是工期長、造價高。
想到便問,這群傢伙絲毫不顧忌鄭芝虎是遊擊將軍鄭芝龍的大弟弟,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將。
“工期和工價多少啊?”
“鑿平山石,開闢路徑,堅築臺基。累土為岡。這些事情下來。再加上各種房屋炮位之設,怎麼也得一年到一年半。”
“我的主啊!”
有那信奉天主教的,很是誇張的在胸前划著十字,”這個工程也實在太浩大了!”
“浩大?列位。左近山中的幾座土樓都去看過吧?那都是歷經數十年寒暑。幾代人才建起來的。水火兵戈不能侵害,保證家族安寧,這個代價雖然大。但卻是值得!”
芝虎說的是漳州泉州山裡的幾座土樓,俱都是用將未經燒焙的沙質黏土和黏質沙土按照一定比例配合糯米汁拌合而成,再用夾牆板夯築,每座樓都是非數十年不能完成。
“故累土為岡,而凹其巔以安炮位,土岡至頂高二丈五尺,由外至內厚二丈,復為斜坡一丈以固其址,土岡至內至外一丈二尺,除向外八尺不挖空,留為累牆,其餘一丈二尺均於貼地處穴之,以作兵房……累土為岡,使敵炮不能摧,穴土藏。兵使敵炮不能中,炮位懸置高處,斯力足及遠,無炮煙自蔽之虞;臺外僅為護牆,斯敵搶臺,可操還擊必勝之券。”
聽芝虎說了半晌,在座的眾人聽懂了的不多,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明白,這個事情是一件類似於紮好竹籬笆,不怕黃狗入的事情。
“大帥,二帥說的這些咱們也聽不太懂,您就發句話,大夥攤多少銀錢?出多少人工?”一名資格比較老,跟隨鄭芝龍兄弟年頭較久的船主作為代表向芝龍表態。
“銀錢和人工的事情,不勞各位兄弟費神了,全部由我兄弟來承擔。今天召集大家來,除了說明一下這座炮臺的事情,另有一事相告。”
“我等出身海上,如今受了招安,便是大明官軍。不說我們如今的官軍身份,便是在海上時,一樣不得擅自行事,有違背者,應該如何處置?”
高踞帥案之後的鄭芝龍,生冷的聲音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萬年寒冰岩洞裡蹦出來的,冰冷刺骨。
便是心裡沒有事情的人,聽了這話也是心中惴惴不安,更何況,那幾名心懷鬼胎的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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