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著濃郁遊牧漁獵民族風格的大政殿前。八字形東西排列著十座方亭,便是左右翼王和八旗大臣辦事的地方,俗稱“十王亭”。自北而南,東路依次為:左翼王亭、正黃旗亭、正紅旗亭、鑲藍旗亭、鑲白旗亭;西路依次為:右翼王亭、鑲黃旗亭、鑲紅旗亭、正藍旗亭、正白旗亭。由北向南亭子越來越小,代表著所在旗的地位高低。
一隊隊鐵盔黑纓的甲士在大政殿兩側十王廳沿著甬道排列。
據說原本老奴在世的時候編制、建立建奴軍隊,是本著建立一旗強盛一旗後。再建另一旗,其內心打算建立五個正旗和五個鑲邊旗,也就是按紅黃藍白黑的五色。朝鮮國申忠和使臣李民寏均看過五色旗,並且記錄在了《建州見聞錄》中。在他的晚年曾明確表示,阿濟格是鑲黃旗旗主。多鐸是正黃旗旗主,將來自己死後;自己統帥的親軍全給多鐸。但將另賜一旗給多爾袞。可惜,老奴在疑似中炮之後將近一年死去,他的建立十個旗軍隊的構想也就隨之灰飛煙滅了。這十王亭自然就名不副實了。
不過,眼下八旗滿洲中有所謂的旗主、管主,加起來倒也正好是十個。
八旗滿洲的各位旗主、管主們在各自旗下的亭中安坐,分屬各旗的王爺、貝勒、貝子們分列兩旁依照本身爵位就坐。
今天是就此次入關劫掠進行分贓,不對,照蒙古人的說法是實行大兀魯斯制度,分配勝利果實。
大政殿下,黑臉肥胖的黃太吉猶自怒氣未消。
剛剛處置了幾個用截然不同的態度獻上戰利品給他這個清國皇帝的大臣,雷霆之怒震懾的在場諸位親王郡王大臣無不如芒刺在背,膽顫心驚。
“我一再申飭你們,並非我想自己取用。如今,凡錢財牲畜諸物無所不備,不可勝用,為什麼還不知足?你們並不是不害怕我的禁令,但黷貨心切,往往藐視禁令而不顧,實在可恨!其不知財貨乃身外之物,多藏無益。即便不義而富,能有不死之術而使自己永久享用嗎?太祖時代的大臣,活到現在的有幾人?這就是說,人的一生如寄身於天地間這個大旅館裡,何必為自己過多營謀?子孫如果賢能,則自會顯達;子孫愚昧無知,你們即使留下很多的產業又有什麼用?根本的問題,是要奮力立功,樹立好名譽,使你們的勳績遺留給後世,這才是最為可貴的。古語云:天有四時,地生萬物。天下有民,‘聖人’統治。所以春季是管生的,萬物繁榮;夏季是管長的,萬物長成;秋季是管殺的,萬物充足;冬季是管收藏的,萬物肅靜。‘盈則藏,藏則復起,莫知所終,莫知所始,莫進而爭,莫退而遜。’照此道理治國,則與天地之道相合。
從今以後,你們勿得貪圖財物,各宜竭盡忠誠,勤於國事,朝廷上下和熙,那麼,你們的勳名長保,使子孫永遠保持而不改變,這豈不是樁美事嗎?!”
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讓眾人聽了有些不明就裡,但是又不敢不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痛心疾首的樣子!
他登基之後,用盡各種各樣的手段,將最初四大貝勒南面並坐的局面,變成了他一家獨尊,並且將八旗的制度進行了改造,進而將一個類似於強盜合夥的軍事團體變成了有著國家軍隊性質的。
原來的牛錄額真、甲喇額真。在女真話裡,額真是主人的意思。制度改革之後。變成了章京,章京則是管理者、帶頭人等意思。一個詞彙的變化,便將原來的牛錄主人、甲喇主人變成了牛錄管理者、甲喇管理者。私有化味道很濃的軍事制度,被在很大程度上稀釋了。
八旗滿洲各旗在旗主之外,各設一名總管大臣,稱為總管旗務八大臣,參與國政,與諸貝勒並坐共議。出獵、行軍各領本旗兵士行動。本旗的一切事物皆聽調遣、指揮。
以前,只有兼任議政大臣的固山額真才能參與國事,現在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