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一個令人不能相信的程度的時候,眾人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要知道,在塞外,那種原始的不能再原始的醫療衛生條件下,嬰兒的夭折率之高。要遠遠大於內地。就是已經成年的漢子,也會因為天花等烈性傳染病轉瞬間變成一具具令人望而卻步的死屍。這些死屍往往會令一個昔日興旺繁盛的部落轉眼間變成白骨成堆的所在,倖存下來的殘餘青壯老弱婦孺會被別的部落吞併,草場、牲畜、財物、女人都成為別人的財富。
如果不是有黃太吉在這裡,只怕那些八旗蒙古的旗主們會像冬天草原上的狼群一樣撲上去將黃大掌櫃圍在中間,仔細的盤問他這個手段到底是何種神秘的技藝。
而同樣的眼神也在幾位八旗滿洲的旗主貝勒王爺眼睛裡隱約閃動。每一次入關,或者是戰事,都會有旗下的勇士因為這樣那樣的病情死亡,其中,很多人是因為天花。
而像嶽拓、多爾袞這樣看問題往往從更高角度來分析的人而言。今天黃太吉展示出來的。無疑是兩件威力巨大的武器。
玉米草若是在遼東引種成功,怕不是要多養活數倍的牛馬羊駝?有了這些馬匹,便可以讓更多計程車兵有馬匹,讓更多的勇士擁有兩匹馬、甚至三匹馬!
而種痘。則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因為這種疾病而造成的死亡。擁有的人口基數越大。兵員就越多,可以用於戰爭的潛力就越大!
八旗滿洲、八旗蒙古,再加上歸附的索倫部人口。這些都是沒有出過痘的人居多,而這些人都是八旗軍隊的核心和重要組成部分。
同樣的,這兩件武器不僅是自己富強的利器,也是可以征服草原上那些不肯歸附的蒙古部落的利器。只要將一些沾染了天花病人膿漿的衣物、用具想法傳到這些部落去,那麼,下一步就是八旗大軍過去給他們收拾殘局,掩埋屍體。
但是,以禮親王代善為首的一些老人對於這樣的新鮮玩意表示出來本能的懷疑。
代善又一次的出班跪倒。
“陛下,以奴才之見,這種痘之事還需謹慎從事,我八旗人丁不多,每一個戰士都是極為寶貴的,若是因為種痘而讓勇士們損傷了,反而有違陛下初衷。以奴才之見,此事還需多加謹慎才是。”
“禮親王說得是哪裡話!若是老成持重,當年高皇帝便不要起兵伐明瞭!只管老老實實的做那明國的官,豈不是更穩妥!”
霹靂火爆性子的多鐸,老早就看這個倚老賣老的傢伙不順眼,當年他夥同黃太吉等人逼死額孃的一幕深深的刻在了多鐸兄弟的心中。黃太吉心中有多忌諱這個二哥,他心裡很清楚。偏偏代善這廝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屢屢與黃太吉唱反調,今天有這樣的機會,如何不跳出來給老不死的代善上個爛藥?
“豫親王!不得對禮親王無禮!還不快向二哥道歉!”
坐在多鐸上首的多爾袞在代善發作之前出言呵斥弟弟,讓代善無法發作,寶座上的黃太吉卻是眼睛裡帶著一絲笑容看著這個十五弟。多爾袞的意思他很清楚,讓多鐸給二哥道歉,意思就是這是咱們兄弟間的小矛盾小誤會,你頂多是擺出些兄長的架子來訓斥幾句多鐸,卻不能多說別的。
多鐸又豈能不懂自己親二哥的意思?當下他嬉皮笑臉的給代善作了一個揖,口中賠情的話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算是給代善賠禮道歉。
“禮親王的話,說的也是不無道理。”
黃太吉命人將酒席撤下,君臣開始議事。
“此事確需要謹慎,不能貿然從事。不過,李某人既然能夠令自己的子女和手下親近官員的子女種痘,且在轄區內給軍民百姓種植,均未見有何不妥,所以,朕意已決。我大清八旗軍民人等,自朕以下,皆要種痘。旗丁膽敢不種痘者,奪去糧餉,貶為包衣!甲喇額鎮以下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