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十六輩子的孽,才養了你這麼個驢娃子!餓餓餓,你一天除了餓?還會幹啥?”一個滿臉褶皺的漢子在路旁罵著一個在哭的孩子。
秦十七下了馬,拿出一些乾糧給了孩子,孩子幾口就吞了。
“驢日的賊娃子,你上輩子就是餓死滴!餓死鬼投胎,吃咧人家滴東西,你連個謝都不會說尼!”漢子繼續罵著。
秦十七一拱手道:“大哥,別罵孩子了。餓是本能。咱們這裡怎麼如此貧瘠呀?”
“聽你口音是中原來滴吧!咱們這裡已經半年沒下過雨咧,糧食種咧都收不回來,有啥辦法尼?”他指著旁邊的驢車道:“走了一百里到了城裡,拉了水領了米,回去就有飯吃咧,這驢日的孩子哭個沒完。我在這裡沒鍋沒灶不罵他咋辦嘛!”
秦十七抬頭看看天,烈日高照,就像是在流火一樣。地面的浮土就像被篩子篩了,鋪了厚厚一層乾燥細密的塵土,人踩一腳,擠壓出來的能流出去。他回頭望了望,身後的軍隊一路走來,漫天的飛灰就像是來了一撥妖精。他問道:“朝廷的救濟糧夠吃嗎?”
“吃是夠吃,只是這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啊!朝廷倒是可以給救濟糧,但是眼下最缺的是水。”他到了驢車那裡,拎下一桶滿是泥沙的水說道:“就連那從來沒有幹過滴玉溪都幹咧,這就是從地下的沙子裡掏出來滴水。”
秦十七算是愣住了,這水能喝嗎?就像是一桶泥湯。他解下水袋遞過去道:“我這裡有些水,給孩子喝吧!”
漢子接過去又遞了回來:“水可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滴,你給了我,那你喝啥?”
秦嵐下馬,看看天又看看城裡,他用手一指道:“我們去城裡看看,大軍駐紮在城外,不能要城中一滴水,違令者斬!”
莊之蝶領命調轉馬頭,朝著大軍跑去。請記住我們的網址秦十七則和秦嵐入了那玉溪城。
之所以叫玉溪城,因城中有一條溪水清澈甘甜,顏『色』如羊脂美玉,在這裡已經流淌了無數年了,被稱作玉溪,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城便因此得名。溪水本源在西北一處高山之上,山上有茂密的植被,那裡有一眼清泉被稱作玉泉,前輩便修了暗區引入城中,在城中有以泛水井,泉水從井中溢位,流遍全城。這裡世代安居樂業,逐漸成了西部的經濟中心。
此刻秦嵐和秦十七入城後,看到的不是本該有的繁華,而是滿目淒涼。街邊連個賣菜的都沒有,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目光呆滯。嘴唇都是乾裂的,見風就疼,有的便在上面貼了紙。人們看著秦嵐和秦十七,不停地『舔』著嘴唇,好像是要吃人一般。
秦嵐的心一酸,眼睛是溼潤了。他罵道:“百姓如此受苦,要朝廷來幹嘛吃的?!”
秦十七道:“大漢幅員遼闊,四哥已經盡力了!”
秦嵐哼了一聲道:“狗屁!如此災情重大,百姓都快乾死了,怎麼不見一點朝廷的影子呢?”
秦十七撥出一口氣道:“四哥現在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呢。他一天看的摺子比他自己都要高,不過我覺得也快有動作了。”
“這都半年了,真不知道他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秦嵐又哼了一聲。
“是半年沒下雨了。估計這地方本來雨水就少,兩三個月不下雨是常事。當知府意識到是災情的時候送摺子也要走兩個月。四哥看了摺子批覆後,大臣前來視察災情又要兩個月。這樣一看,時間剛剛好,估計京師大臣也快到了吧。”秦十七解釋道。
秦嵐道:“先不管他什麼時候來,我們必須要行動了。回去後讓大軍停止前進,把大龍馬套上車都去給我拉水。”
秦十七點點頭:“不過那玉溪倒是乾涸的奇怪。植被沒有被破壞,以前也不可能沒有過這種旱情。偏偏這次就乾涸了。父皇不覺得這裡邊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