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聖主雖然對江塵很有信心,但此刻還是有些迷糊。
“江塵公子,此地一片空闊,並非什麼險地,也不利於伏擊。我們為何不選幾個兇險之地?比如在這前面三百里外,便有一處,非常利於伏擊。”
江塵擺了擺手:“如果我是尉遲老祖,得知家族被攻擊,一定會盡全力趕回來,但是趕回來的途中,必然也會考慮,是否這一切都是陰謀?是引蛇出洞?是否會打他的伏擊?”
“如果他將這些因素都考慮在內,那麼路過一些兇險之地,他一定會非常小心謹慎。”
凝煙聖主仔細一想,卻慢慢咂摸出一些味道來了。
“你的意思是,在兇險之地,他必定會小心提防,我們未必有下手的機會。這裡一片空闊,暢通無阻,他反而更可能放鬆警惕,是麼?”
“雖然不是絕對,但相對來說,確實如此。”
凝煙聖主若有所思,忽然又問:“那為什麼不去伏擊夢千秋,按理說,我們打劫夢嵐宗更早啊。”
“夢嵐宗只是府庫被劫掠,我們沒有殺人。或許到現在為止,夢嵐宗都未必發現府庫被劫掠,夢天行被我們抓了。但是,尉遲家族被攻擊,訊息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出的。”
“再說了,夢天行在我們手裡,夢千秋還不是咱們手中的牽線木偶,要他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江塵還是很有把握的,夢天行在自己手中,那夢千秋投鼠忌器,就絕對成不了什麼心腹之患。
四大半神,那金鐘老祖已經滅了。
如果再滅掉尉遲家族的半神老祖,那麼四大半神老祖,便等於少了一半。
再加上夢千秋,識趣的話,至少會主動退出叛軍。
那麼,四大半神老祖,就有可能只剩下最後一個。
那樣的話,對叛軍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說不定,真武聖地的戰局,一下子就扭轉,也未可知。
畢竟,這叛軍勢大,也必須是半神老祖來維持。如果沒有這種威望高的老祖主持大局,叛軍之間,瞬間崩潰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塵經歷過永恆神國的叛亂,知道叛軍這種聯盟的特殊性,叛軍如果是佔據上風,再加上強者的主持,一切順風順水,戰鬥力會非常可觀。當然前提還得是團結,沒有很多小算盤。
可是一旦叛軍出現裂痕,或者說叛軍的勢頭被壓制住,那麼叛軍崩盤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尤其是遭遇毀滅性的打擊的時候,叛軍的分崩離析速度,也是非常驚人。
所以,江塵也是在賭。
按常規的方法,是絕對無法摧毀叛軍的。哪怕有朱雀神禽出馬,當那三大半神老祖在一起的時候,藉助叛軍的大勢,朱雀神禽要殺進去,滅掉三大老祖,也幾乎沒有可能。
唯有各個擊破,才是正道。
凝煙聖主的心情非常焦急,她是真武聖地的聖主,對真武聖地的局勢,自然是比江塵更加上心的。
雖然她很認可江塵的方略,但是站在她的立場上,還是擔憂,萬一這叛軍對真武聖地的總部發動攻擊,進入決戰,而他們卻在這裡坐等,那該如何是好?
萬一那尉遲家族的半神老祖,接到訊息後,並沒有返回家族?而是選擇大局為上?
這些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沒有。
所以,凝煙聖主心中焦慮,患得患失。
江塵似乎看得出凝煙聖主的擔憂,勸慰道:“成事在人,謀事在天,聖主無需焦慮。那尉遲家族的根基被摧毀,他沒有道理還沉得住氣。一定會返回的,無需擔憂。”
江塵倒是比凝煙聖主更有信心。
時間,便是在這種漫長的等待中,緩緩地流逝。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