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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重諾,而且崇尚鬼神,一般情況下都把會盟看成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儀式。因此一旦有大的會盟,定然是名士雲集,商賈景從,去往會盟地點的人絡繹不絕。
可楚王的車架抵達武關外三十里的時候,卻發現官道上冷冷清清的,一個行人都沒有。
楚王頓時疑慮大生,“秦使何在?”
甯越懶洋洋的走過來,簡單的行了個禮,“不知楚王,喚外臣來,所為何事?”
楚王早已經領教了甯越的無禮了,這個時候也懶的跟他計較,“為何路上如此冷清,行人絕道呢?”
甯越白了他一眼,“稟報楚王,雖說我王邀請陛下來會盟,但畢竟盟約還未達成,如今秦楚還處於交戰狀態。我秦國有慣例,大戰之中,關門不開,何來的行人。”
楚王點了點頭,懸起的一顆心也算是稍稍放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楚軍的探騎來報,武關內只有三兩千人馬,周遭百里之內沒有秦軍蹤跡!
楚王頓時大喜,便認定秦國是真心會盟。
“啟稟大王,前面來了一隊人,說是秦王派出來的迎接使者。”
楚王鄒了鄒眉頭,這裡不是有個使者了嗎,怎麼又派一個使者來,難道秦國的使者多的沒地方放了嗎?
“讓他過來吧。”
“秦王特使羋戎參見楚王!”
楚王一愣,“羋戎?你是楚國人?”
羋戎低頭一禮,“外臣原為楚人,後隨姐姐入秦,外臣的姐姐正是先王妃--羋八子。”
楚王‘哦’的一聲,壓根沒放在心上,“特使,秦王在何處?”
羋戎鄒了鄒眉頭,“稟告楚王,我王已在路上了。楚王可否暫住關外,待我王抵達,佈置好接待事宜再入關也不遲。”
楚王冷冷一哼,“你秦國如此怠慢於寡人,那寡人就轉道回去,這個盟,不會也罷。”
羋戎看楚王明顯沒有走的意思,不過該做的樣子還要做,他連忙招手阻止,“楚王且莫生氣,我王明日即到,陛下只需在關外暫住一晚。外臣已備好了帳篷、酒食,陛下即可入駐。”
隨楚王一同而來的楚國大夫眼見羋戎不開竅,憤憤然的說道,“尊使好不曉事,我王千里而來,你不安排我王儘快入關,還令我等在關外等候,此為何理?”
羋戎苦笑著搖搖頭,“此次會盟,是由我王發起的,當然要以我王為主。我王都還未到,現在就安排你們入關,豈非失了禮節。”
楚國大夫不幹了,“為何要以秦王為主,我王千里而來,滿帶誠意,為何不能以我王為主?”
“大夫,你可要弄清楚,這裡是武關,是我秦國的武關,你難道連‘何為主,何為客’都分不清楚?”
“會盟即是兄弟之邦,何需分主客?”
羋戎憤怒了,你這不是跟我糾纏不清嗎,“那大夫告訴在下,誰為兄,誰為弟?”
楚大夫回過頭去看了看楚王,然後死死的盯著羋戎不說話。
羋戎一驚,中他的計了,尷尬的笑了笑,“此事不忙爭執,待我王到了,誰為兄,誰為弟,一目瞭然。”
楚王剛才看到羋戎吃癟,心裡面還有點樂呵呵的,不過聽了這句話,立刻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這不明顯要用秦王的強勢來壓寡人嗎。可憐寡人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稱一個乳臭未乾的孺子為兄長,寡人這老臉往哪兒擱啊。想到這裡就狠狠的瞪了楚大夫,盡是你惹得禍。
楚大夫立刻就哭散著一張臉,我冤不冤枉,不就是為楚國爭一個有利的地位嗎。
楚王無奈的揮揮手,“罷了罷了,不必做此無謂的爭執,在關外駐一宿就駐一宿吧。”
羋戎的嘴角輕微的翹了起來,眼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