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和現金基本都放在包裡,這一丟,在北城寸步難行。
「要不要給她送過去。」金律師說。
司機沒說話,他哪知道要不要送,一切得聽後面的祖宗。
「二爺?」金律師主動築造一節臺階供人下來,「咱們把包給雲小姐送過去吧,你要是不想下來的話,我?幫您送。」
「掉頭。」柏言誠面無表情。
低氣壓無比窒息。
金律師斟酌:「這事兒怪不了雲小姐懷疑,誰能料到背後的棋盤這麼大。」
起先讓喬絕閉口不言,指控為陳則的對家。
現在指認是喬思楚。
很難不懷疑,柏言誠的包庇。
柏霖這條老狐狸,不費吹灰之力,既撇清自?己的關係,又?讓他們的矛盾鬧到最大。
「他既然這麼想看?戲,就給他上出大的。」柏言誠捏了捏眉心,「通知媒體去警局守著,等喬思楚現身,做最大化宣傳。」
金律師遲疑,「柏公子的意思是……」將計就計,魚死網破嗎。
車回到原先停靠的位置,人卻已經不在。
估摸著往學校方向走了,司機駕車兜一圈,在對面的路邊瞧見?人。
金律師奉命下車,拿起後座的包包,正要替人送過去,突然遲疑提醒:「柏公子,雲小姐旁邊……有個男人。」
「誰?」
柏言誠視線一轉。
對面的路邊停靠一輛邁巴赫。
倚車旁和她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戴上鴨舌帽,面部辨識度極高?的陳則。
第42章 晉江
雲歲今晚情緒不佳, 但和陳則說話的神態要平緩輕鬆許多。
隱約可見笑意。
偶有車帶風路過,帶起縷縷青絲。
柏言誠喉間乾澀,無意識去摸煙盒, 碰了個空,不知何時起他很少碰菸酒這類令人上?癮的東西, 他的身邊更迭交替的太多, 這一年間,只有她一直沒變, 和順地呆在左右。
可難保會一直呆著。
此時他看她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醋意不是佔最上?頭的, 源源不斷浮現翻湧的, 是她剛才決絕離開的背影, 現在是下車, 以後未必不是走分岔路。
陳則的車門開啟,雲歲半隻腳沒邁上?去,手腕傳來一股熟悉的力道,將她生生往後一帶, 後背撞上?堅實溫熱的胸膛,熟悉的薄荷氣息猛地回憶起一個人。
柏言誠攥著那截白藕似的細腕,「跟我走。」
語氣不乏蠻橫強制。
雲歲沒有掙扎,任由他攬著, 聲色單調得像廣播音, 「放開。」
「這麼晚了。」他語氣聽不出波瀾,「你要跟他去哪?」
「你管不著。」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他指腹從後面掰過她的臉頰, 猶如從後而入的姿勢掐著下巴,句句陰冷, 「你讓我看著你上別人的車嗎。」
句句沒有愛。
句句是佔有。
雲歲閉上?眼睛,低聲喃喃:「你覺得我是你的愛人……還是所有物。」
她的話溫度奇高,似將他的手燙了下,力度松減大半。
駕駛座的門敞開。
陳則杵在那?裡,投落漫不經心的目光,「雖然說別人的家事管不得,不過這公共場合,柏公子想必不會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
——要是搶,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柏言誠冷眼:「你們要去哪?」
「你不送她回學?校,還不讓別?人送了嗎。」陳則坦然自若,「還是柏公子以為我要送她去……酒店嗎。」
後幾個字,嘲諷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