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害死她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把她接出來!如果不想的話,我希望今晚的事不會出現第二次!”
“是,我知道了!”
“今天的事先記賬上,改天一起還。”“另外,如果你再把訓練室當兒戲,我會先廢了你!”“沒什麼事,掛了吧,我還有別的事!”
“是!”許欣一個“是”字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提示音。
許欣沒說,也沒問,或者說是沒來得及。“曾經,你是不是也像現在的我一樣?”
許欣很倔,是那種倔到了骨子裡的人。也因此傷了很多人。
曾經,這個地方,就是因為她建的。
在這裡,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捱了多少罰。
那些工具,那個沒有被許欣的血浸染過?那塊鵝卵石空地,那一塊石頭沒有被許欣的汗珠洗刷過?那個塑膠場地上,那塊地方又不是許欣的受刑地呢?那幾個房子,關進去就是一兩天,哪次不是從地獄裡逃回來的?那兩條繩索,那一條上面沒有沾上蹭掉的皮肉和鮮血呢?那些書,那本沒有熟的倒背如流呢?那張書桌,那一塊沒有許欣印在上面的抓痕呢?……
這個訓練室,每個地方都印刻著許欣的痕跡。
許欣倔,那就打到你服為止。不服,那就訓到你爬不起來為止。
在這裡,不可能不合格,也永遠不可能合格。
只有訓,無盡的訓,還真印證了那句話:只要訓不死,就往死裡訓。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將那抹矯情擊得粉碎。
後來,她問老師:“如果我真的死在了裡面?您會怎麼辦?”
“扔了,就當沒收過你這個徒弟!”
“實話?”
“實話!”
其實,這是一句許欣本就知道答案的問題。問與不問,本沒有必要,可她是問了,或許是因為不甘心,或許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不管是什麼,她都猜對了,那就是過去了。
要的只是一個答案,對與錯,是與否,還得自己評斷。只是給自己一個甘心的理由罷了。
☆、真相
在很多人眼裡,清晨和陽光是對等的。旭日東昇,新的一天新的開始,總歸是一分寄望,也就有了開始新一天的動力,和勇氣。
可許諾就不同了。
在許諾的世界裡,清晨和陽光是完全聯絡不到一起的事物,因為她從未經歷過太陽曬到屁股了這樣的溫暖,哪怕一次也沒有。
和往常一樣,許諾很早就起來了。只是不一樣的是,昨天晚上睡得安穩,今天早上起的痛快,至少不是驚醒的。用手觸到那些傷痕,看著是挺觸目驚心的,居然不是很難忍受,痕跡好像也淡了一切,許諾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恢復能力,原來捱打捱得多了,恢復能力也會提高啊!以後會不會直接“免疫”了啊,難道傳說中的金剛不壞之身就是這樣煉成的?
換了那身乾淨的迷彩服,整理好床鋪,就打算去洗漱了,順便把換下來的衣服也洗一下。又去了熟悉的地方,卻發現不熟悉的東西。
小屋的角落裡放著整套的洗漱用具,都是沒有拆開的。許諾先是一驚,又是一暖。也來不及感嘆,抓緊洗漱了,畢竟時間不等人。當許諾洗漱完,要開始洗衣服的時候,才猛然明白了許欣所說的“你最好聰明點”是什麼意思。水桶沒底,也就根本裝不了水,兩個水池距離又那麼遠,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要是把髒水都潑在進水池旁,許欣一定會打死她。想了好久也沒辦法,也只能用手捧著水到汙水池邊搓洗衣服,可是這就是杯水車薪啊,不知道得耗到什麼時候。就在許諾望著衣服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瞥到了角落裡的漱口杯,“這個總比手捧快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