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難過的非太子生母當朝的皇后與他的外公丞相宋文莫屬。太子若是能順利登基,宋氏一族便能跟著鼎盛,而太子一死,儲君之位懸空,這新的儲君又會是誰?
二皇子清王東方度,三皇子佑王東方序,四皇子東方廑,皆是儲君之位的人選。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不可一日無儲君。東方序乃皇后的另一個兒子,自然希望他能成為新的儲君。
正月還未過完,百官還不需上朝,這議論立儲之事便擱置了下來。宋丞相急於穩固宋氏一族的地位,等東方席一葬入皇陵,便忙不迭地派人給皇后捎話,讓她吹吹乾文帝的枕邊風,務必將東方序冊立為新的太子儲君。
大兒子剛沒了,就得為小兒子謀劃儲君之位,皇后只覺自己瞬間老了十歲。不管是哪位皇子成為新的太子,不管是誰登基成為了皇帝,她這皇后,都能成為太后,可這儲君之位若不能被東方序奪得,他們宋氏一族恐怕就要走向沒落了。
重要的並不是太后的頭銜,而是誰做了新的太子。
皇后尋到了時機,向乾文帝提了立儲一事,乾文帝心知她是為宋氏一族考慮,才這麼急切的想要立儲。若新儲不是東方序,而是其他兩位皇子,他們可以儘早做出計劃,爭取在新儲登基之前廢了他,若新儲是東方序,自然要護好他,萬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東方席。
乾文帝頗有些無奈,卻又無可奈何,立儲之事的確是當務之急的大事。正月二十二這日,他將東方度,東方序和東方廑三人叫到了御書房,準備在三人中選一人立為新的儲君。
三人齊齊跪在地上行禮,乾文帝看著殿中央跪著的三人,遲遲沒有說出那句平身。良久,才說道:“三位皇兒都起身吧。”見三人站起了身子,才又說道:“去一邊坐下,朕今日,有很多話要與三位皇兒說。”
乾文帝給身邊的小太監遞了個眼神,小太監便機靈地領著御書房裡的其他宮女太監退出了御書房。
三人按年紀依次落座,坐在首位的便是東方度。三人皆是身子筆直地端坐著,雙手放在大腿之上,頭微微側過,望向乾文帝,三人都知道他們的父皇喚他們來御書房所為何事,卻皆緊闔著雙唇,等著乾文帝先開口。
乾文帝的目光一一掃過三人,最後又回到了東方度的身上,輕皺了下眉,問道:“度兒,這東乾國立儲君,是按何規矩?”
東方序一聽,下意識地捏緊了衣服,東乾國立儲君,向來是立長不立幼,這明知故問的問題,是確定要立東方度為儲君了?如今只有他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憑什麼讓東方度當新儲君?!更何況東方度絲毫沒有皇族的氣勢,身上隱約現的都是江湖人的氣息。這麼一個帶著江湖味道的半殘廢皇子被立為儲君,他不甘心!
東方度目光中帶著疑惑,不解地看了乾文帝幾秒,才緩緩回道:“回父皇,我東乾國,一直以來都是按長幼立儲君。”這是要立她為儲君?這太子之位,得來的也太容易了!
乾文帝點了點頭,“如今,度兒是三位皇兒中年紀最大的,這儲君之位……”話未說完,東方度趕忙起身,神色慌張地拱手說道:“父皇三思,兒臣雖是三位皇子中年紀最大的,但兒臣之上,還有皇姐,若要以長幼立儲君,也該是立皇姐才對。”
“荒唐!”乾文帝怒目望著東方度,“梧兒乃是公主,這儲君之位,又怎麼能給女子!”別人爭著搶著想要的儲君之位,東方度竟然不想要?!乾文帝恨不得直接走下去,扇她幾個巴掌,把她扇清醒過來。
“父皇,南池國的皇帝,不就是女子嗎?別國的皇帝能是女子,我們東乾國為何不可?”東方度反駁。
乾文帝一聽,竟覺無言以對。南池國的當今皇帝,南宮安奕,的確是女子,而且她並非是當時的唯一皇嗣,在她之下,還有幾位皇子,南池國的前任皇帝